宇唐所在的据点离指挥总部稍微有些远,原先和他一起来的A3其他队员全都跟车离开了,下楼之后才知道这地方有多荒凉:四周全都是待拆迁的矮房,它们所存在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门牌上锈,铁门随风而动发出“呲啦呲啦”的刺耳摩擦声,灰暗的夜幕之下犹如一排又一排漠然对视的坟墓。路的右侧是一大片黄褐色的芦苇荡和一些零星的工厂探灯,每一步都带着回声,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只有空落落的一大片阴影。
“靠……手机忘记带了……”
宇唐摸了摸上衣口袋,又尝试再次打开和谭享相连的耳麦,茫然的空白音在寂静中被放得很大。
由路灯引路,橙黄色的灯带从一端延伸到另一端,宇唐心怀忐忑,步伐也跟着越迈越快,冷风刮进衣领的空隙,冷得他忍不住打颤,肋骨开始隐隐作痛,与胃绞痛黏糊得不分你我。
回去之后该怎么解释呢,毕竟在此之前他生气直接挂断了谭享的电话,现在想想真觉得自己无比幼稚,透露着一股“我再也不跟你玩了”的倔强。任绘一定很生气吧,他这位亲师姐一直都是最向着他的人,万一知道了他因为这点小事打退堂鼓,还想撂挑子不干,指不定得和谭享统一战线,由衷感到恨铁不成钢。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彭老师的脸又往哪里搁,李维仁不得得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