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叶榆点点头, 笑:“所以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阿姨。”
祝桐华终于记起叶榆到底在哪见过, 就像打结的头发终于被疏通, 好受多了,“原来你们那么早就在一起了。”
……那确实不是。
叶榆又只能笑笑,看了看段越泽。发现他已经把碗洗好了, 低着头擦手,也在笑。
祝桐华以为自己猜对了,说段越泽瞒得很好:“连妈妈也不讲。”
“没有。”段越泽边从厨房走出来,转移话题:“要下去走走么?”
叶榆和祝桐华这两座石狮子随着段越泽的行动轨迹也转了个方向。
“好啊。”祝桐华很高兴。长久以来,这个小房子是她的港湾也是深渊,她的脚就像长满了根,深深扎在这片钢筋混凝土里,无论如何也无法走远。她走远了就像被斩断根茎,很快就会失去生命力。
所以段越泽的提议让祝桐华很兴奋。她回房间换上段兴岩给她买的新衣服,还对着理了理头发,趁还有时间,反复练习微笑。准备好以后,一出房间就看见儿子趴在小鱼身上,小鱼在推他。
“你妈来了。”叶榆很无奈地说。
“没关系!”祝桐华捂着眼睛转身:“我没看见你们抱在一起。”
“……”
“走吧。妈。”段越泽过去拉她。
三个人并排走在楼梯上根本站不下。祝桐华夹在段越泽和叶榆中间走,问:“我们去哪呀?”
叶榆对这里不太熟悉,按理说段越泽应该也是。但他却见段越泽驾轻就熟地带他们走过小铺子,穿过两排亮着灯的小摊,一直往前走,走到个小公园。显然是来过很多次的样子。
这个点,来夜跑的小年轻不少,广场中间长了颗八人环抱的巨树,树底下还歪着个大音响,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什么用,所以没什么人在那。
段越泽:“往前走,后面有条路可以沿江走。”
祝桐华注意力还在入口那个糖葫芦贩子上,听到段越泽说话才回神看了看他。
叶榆小声跟段越泽说:“你先带阿姨往前走。我一会就来。”
段越泽以为他要上厕所,“卫生间在里面。”
“不是。”叶榆没跟他对上信号,只能说:“我去买两串糖葫芦。”
“……?”
段越泽看了卖糖葫芦的小贩一眼,那老头冲这边眨了个眼。他嫌弃地扭回头,又看了看祝桐华。她好像跟人老头——的糖葫芦对上眼了,一步三回头地看。
原来是因为祝桐华。
段越泽说:“我去买就行。”
“你确定留我跟你妈待在一起?”叶榆倒是还好,只是怕祝桐华会很局促。虽然俩人已经认识好几个小时了,可那都是有个第三方在场的,跟单独相处完全不一样。
段越泽好像想象到什么画面了,犹豫一会说:“你去吧。”
叶榆笑了一声。
正好到拐角,下了楼梯,背后的场景就被高高的草丛挡住了。祝桐华见叶榆去了有一会儿了还没回来,想转身去找他,段越泽让她别急,“我打个电话给他。”
号码刚播出去,叶榆捏着三根糖葫芦跑过来,撑着膝盖大口呼吸,尽量口齿清晰地说:“我碰见个刀疤男!”
段越泽愣了一下:“在哪?”
“他看见我了。我想去追,他骑车走了。”叶榆回想那个人到长相:“额头上有道疤。对吗。车子没挂牌,但是辆黄色车身的小电驴。”
段越泽知道现在追过去根本没用,只能赶紧分析。
两种情况。
第一。那个刀疤男与自己所想的那个刀疤男是不是同一个人,这是个巧合。
说得段越泽自己都不太相信。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真的会有那么巧的事吗?巧到都是额头这个位置长疤,巧到不挂车牌,巧到见了叶榆马上跑?世上的巧合都被他一个人占完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第二。那个刀疤男与自己所想的刀疤男是同一个人。
所以他出现在这个地方,是跟段兴岩有关么?
“你们在说什么呀?”祝桐华不知道这个刀疤男是谁,但听他们的语气,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当时来找段兴岩的是个男人。对么。”
祝桐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了,只能老实回答:“对。怎么了?越泽。”
“段兴岩什么都没跟你说吗。”段越泽又问:“那个男的来过几次?”
“就来过一次。”她回想那天的场景,努力想记起什么有效信息,但很失败。她不傻,连续的两个问题让她知道刀疤男和段兴岩有关:“越泽。是你爸爸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