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难看起来。安王,好歹毒的手段!
天下人不敢犯的错,这话,说错了吗??没有。
以下犯下,的确是普通人不敢犯的错。
可,他们是差点把人推下水,其实没推下水,并不是造反了,或者沾巫蛊了。这护卫喊的,好像他们干了要砍头的大事一样。
还国法不支持。是,国法是不支持以下犯上,可,这明明是两回事。他想解释,却无从解释,又不能理解。
心里头有些苦闷,偏生刚才还同情他们被安王磋磨,口水朝着驿馆啐过来的百姓闻言嘀嘀咕咕。
也不知道是百姓们的嘀咕声太大了,还是他被那护卫吼的耳朵变灵光了,他听到,百姓们说:“陈家人是想杀了安王,要挟朝廷吗?”
“陈家造反被安王发现了?”
“什么?你说陈家人加入了邪教,想给安王传教?”
陈老太爷:!
他真想大骂一句,你们的耳朵都是摆设吗?这么近的距离,传个话都传不明白。他想杀安王,他造反,他加入了邪教,接下来,还打算怎么传?
“啥?陈家人和那位先……先帝,藕断丝连?人是他们藏的?”
陈老太爷:!!
放他娘的狗屁,杀人诛心,哪个王八蛋想害他的命。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他阴沉着脸盯着造他谣的人。
盯了几眼,他计上心来,眼皮子颤了两下,身子一歪,便要摇摇晃晃地倒下去。
结果倒了一半,被人扶住了。
不知道从哪钻来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宛如左右护法一样,温柔地扶着他。左边那个,还温柔地说着:“陈老太爷,你没事吧?”
右边那个接口,声音粗砺:“老太爷,这里可不兴倒。碎石子多,倒下去,会烂了脸,可能,还会没了命。”
陈老太爷:……
他还能说什么呢,他轻轻推开护法的手,受宠若惊一般,道:“我没事。”
没事你就站好了吧。
两个护卫瞬间变了脸,就像两座坚固的山一样,定定地守在了他身后。
陈家一定是造反了。
这个谣言以风吹草籽的速度迅速传开了,传到徐妙容耳朵里的时候,版本已经变成了:陈家窝藏重要人物,被安王察觉后,陈家想杀人灭口。他们派出了陈丽质,陈丽质以女流之身轻松接近了安王,她打算行刺安王,结果又被安王识破了。安王一怒之下,把人投入了大牢,陈家人胆战心惊之下,集体来驿馆伏法了。
重要人物,懂得都懂,是不能见光的那位先帝。因为不能提他的名字,也不可说,所以大家默契的用“重要人物”四个字代替。
可徐妙容真想问一句,你们没觉得这个版本有一丝丝不合理吗?
先不说真正的“重要人物”其实已经死了,就说窝藏“重要人物”、行刺安王,不管哪一样,都是要被抄家的大罪。可陈家人,还好好在外头站着呢,朱楹也没对他们怎么样。
这不明显不合理吗?
她表达了自己的不理解,转播的月菱想了想,道:“或许,他们也知道,自己脑补的没有道理吧。”
可脑补这事,还需要道理吗?
好比那流行的话本子,不抓马,不设置爆点,谁关心?合理不合理不重要,故事吸引人,才最重要。
“有道理。”
徐妙容想想,现实的确是这样。可,事情扯到了敏感人物朱允炆,她怕她要完蛋。
“王爷还没看完黄册吗?”
又问了一句。
刚才让丫鬟们出去传话时,她就在想,朱楹在干什么。后来檐下有小丫鬟经过,她问了一句,才知道朱楹在同朱瞻基看黄册。
“看完了。”
说曹操曹操到,她话音刚落,朱楹就从外头进来了。见她面上略有几分担忧,便问了几句。她如实说了,末了,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把事情搞大了。”
“不必担心。”
朱楹回她。
他并没有就着这事再多说的意思,眸光微微动了动,他道:“我们现在去一个地方。”
“哪里?”
徐妙容忙问他。
他手朝着兰溪大牢方向虚虚一指,口中道:“兰溪大牢。”
一炷香功夫后。
徐妙容站在兰溪大牢里,细细打量着监狱的构造。好奇心害死猫,第一次来探监,探的还是古早的监,她有些稀奇。
直到身后传来陈丽质的脚步声,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王妃不要杀民女,民女不是故意的。”
陈丽质的声音惶惶不安,她整个人也有些畏畏缩缩的。
徐妙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