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本《皇华四达记》。”
朱楹回了一句,又道:“这本书,我从前看过。”
“陛下看的那本,封面上写着《鄂多立克东游录》。”
徐妙容想了想,朱楹大概率不知道鄂多立克,也大概率没看过这本书,不好多言,她只道:“这名字听着,像是番夷人,陛下看这本书做什么?”
“许是……有所图。”
重重地强调了“有所图”三个字,朱楹又问:“妙容,你想出海吗?”
“我?”
徐妙容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又笑,“王爷别开玩笑了。”
她能不想出海吗?海阔凭鱼跃的自由,谁不想要。可大明,还真不是来去自由的。朱棣连下西洋都提都还没提呢,她身为王妃,想出海,难。
“罗……”
本想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怕露馅,忙又改口:“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之国的事,还没动静呢。”
上回说到,朱棣叫他去兰溪,是在实验不之国,给闲职可不可行。本以为回来后朱棣会有点动静,哪知道,他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现在也摸不透朱棣是个什么章法。
话题就此打住,当晚,朱棣叫人送了五个大西瓜来,说是今日让大家见笑了,惹出这么大的乌龙,朱月贵心里过不去,因此特意送几个西瓜来,让大家解解渴。
徐妙容侧面打听了一下,其实西瓜是朱棣掏钱买的。
西瓜在这时代已经不算十分稀奇,可寻常人舍不得买一个大西瓜。一次送五个大西瓜,这手笔有些大了。知道朱棣这是在替女儿擦屁股,徐妙容大致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结局。
果然如她所料,一句“是下人们弄混了两辆车”,便盖棺定论,朱棣又罚了朱月贵的禄米,着令朱月贵在家反省。
事情看似就此揭过,徐妙容也不着急,每天小半个西瓜,直吃的她浑身舒畅。
其实如今的西瓜并不是特别甜,但朱楹记着她,特意把最红的部分留给了她。月栀手巧,又做了西瓜冰饮子来,喝着倒也消暑。
第五个西瓜吃完的时候,李家那头传来了动静。朱月贵叫人出府买盐了。
那批专程劫下的盐,早几日便被李家人悄悄拉到山野里埋了。前脚李家人刚走,后脚安王府的人便把那盐挖了出来。
听闻李家人多方比价,最后买下了她专程叫人压价卖出去的盐,徐妙容嘴角的笑彻底压不住了。
李家人买了盐,心急火燎回去交差。
一见了朱月贵,那买盐的人便道:“殿下,奴婢今儿带出去的钱,还有剩的。”
朱月贵忙问怎么回事。
那买盐的人便把外头的情形说了一遍。
朱月贵却觉得有些奇怪,“这盐价,似乎有些过低了?”
应天府里,官盐统一定价,私盐价格不一,但错差也不会太大。她自然不是冤大头,放着便宜的私盐不要,却买官盐。
只是她身份在这里,不好明目张胆买私盐,便没明说。下人说还剩了钱,想来应是去买私盐了。
可私盐再怎么便宜,也不至于明显比周围私盐的价格低这么多。
“去拿些盐过来。”
她叮嘱了一句。
下人依言,取了些盐过来。那盐瞧着,并无什么不妥。
可朱月贵的心里还是惊疑不定,她又叫人,取了那装盐的袋子来。打开袋子,她险些气了个倒仰,
“你们都是死人不成?!”
袋子里绣了五个数字,正是她先前叫人丢弃的。眼皮子狠狠跳了两下,她忙叫人去埋盐的地方看,结果埋好的盐,不翼而飞了!
“蠢货蠢货,你们这群瞎了眼的蠢货!”
朱月贵气了个半死,合着她自个掏钱,把自个丢出去的盐又买了回来?
“殿下,宫里送桃子来了。”
正发着火,丫鬟又过来传话,说是朱棣叫人送了桃子来。
“桃子?”
朱月贵有些疑惑,“太常寺进上新鲜的桃子了?”
“回殿下的话,是安王特意进上的桃子。”
“安王?”
朱月贵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地跳。
“安王哪来的桃子?”
“安王为什么要进上桃子?”
她一连问了两个问题,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面色变了又变,丫鬟却仍事无巨细道:“说是安王特意叫人从阳山采买的,陛下感怀安王的心意,特意赐了安王二十枝翠绿夏花,并几本书。”
阳山!
朱月贵的脸,哗啦一下,变得赤红。
却说安王府里,徐妙容正盯着那二十枝翠绿夏花,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