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了心安,还是去领几枝荷花吧。
转身往那大缸去,可谁知,到底晚了一步。
荷花已经发完了,人群已经散开了,那路衍和尚,更是不知道去了别处。
心下微微有些失望,却又瞥见,大殿里头,有一老妪手捧着一束荷花往外走。老妪边走边同家中孙女道:“佛前供的花,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香花。今日我们运气好,赶上师父们换花。这花拿回去,用清水供在佛堂里,佛祖定庇佑我们家阖家安康。”
徐妙容有些犹豫。
佛前供的花,的确是顶好的花,可……
“施主可是来领荷花的?”
路衍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甚至不等徐妙容回答,他又像窥得对方心中所想一样,道:“水缸里的花,已经发完了。施主若是想要,还有佛前换下来的花可以相赠。”
“那怎么好……”
一句好意思还没说完,路衍却往大殿里头去了。
不多时,他捧着一束花出来了。
徐妙容心中震惊,那束花,可比老妪手上那束大的多得多。路衍这是,把人家殿里所有换下来的花全部拿出来给她了?
想说一声谢谢,路衍却说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请便”,而后一转身,离开了。
这……
这这这……
月栀和月芽皆有些意外,二人都没想到不用排队,也能白得这么多花,一时都有些词穷。
徐妙容也无话可说,只当,这和尚是个随性的。
丫鬟接过荷花,便往寺庙外头去了。上了马车,看着那荷花,两个丫鬟仍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鸡鸣寺在鸡笼山下,回安王府需要费些时间。没有柏油马路,马车微微颠簸着,徐妙容昏昏欲睡。
今日本就起来的早,马车的行驶节奏又太催眠。她打了个哈欠,却发现,月栀和月芽两个,也昏昏欲睡。
“月栀,月芽?”
唤了一声,徐妙容心中忽觉怪异。几个丫鬟一向起来的比较早,今日于她而言,算早起,于月栀和月芽而言,却是正常作息。
可月栀和月芽怎么困成这样?
“王妃,奴婢的身子,也有点软。”
月栀打了个哈欠,说了一句。还想再说,徐妙容急促的声音却响起:“不要睡,你们没发现,不对劲吗?”
说着不对劲,徐妙容的目光落在那束荷花上。
马车是王府的马车,马夫也是自家人,马车没问题。她们主仆三个,并未分开过,也没去过别处,没吃过喝过旁的什么东西。
只有这束荷花,是外头来的。
心念一动,她迅速掀开帘子,把那束荷花扔了出去。
可,“为什么扔掉?难道,你不喜欢吗?”
外头忽然响起路衍的声音,与此同时,马车竟然停下了。
徐妙容暗道不好,月栀和月芽双眼迷离却又带着震惊。
“我还没与你说再见呢。”
马车外,路衍用嘴撕扯下一片荷花花瓣,舌尖轻舔着那花瓣,他暧昧的笑,“小娘子,小僧还没与你说再见。因为啊,小僧还会与你再见。”
煞笔。
徐妙容在心里骂了一句,并不急着开口。
她不动声色,那路衍又笑,眼中多了几分情欲的味道。
“你怎么不说话呢?”
他揉捏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骨朵儿,声音也越发轻慢浪荡:“娘子你啊,怎生得那么美?小僧我,都看醉了。方才,小僧的心智都差点乱了。从前那些个庸脂俗粉,小僧再没眼看了。娘子娘子,到小僧的怀里吧。”
“小僧会好好疼爱你,跟着小僧,一起颠鸾倒凤,一起不知天地为何物吧。”
边说着,路衍上前,就要将那马车帘子掀开,可……
“死□□,出门前没照镜子吗?窝瓜都没有你的眼袋大,恭桶都没你脑门亮。紫茄子装什么绿黄瓜,你丑的像一桩笑话!”
徐妙容激情开骂。
路衍被骂得呆住了。
正想回嘴,忽听得马车里头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响。而后,数十名衣着精干的护卫好似鬼魅一样,从他身后闪现。
路衍:?
“王妃,有何吩咐。”
其中一位护卫出了声,问徐妙容。
路衍:??
什么王妃?难不成,他精虫上脑,想荼毒的,竟是一位王妃?
“小茄子,你刚才说,你要颠鸾倒凤?”
徐妙容朝着路衍啐了一口,知人知面不知心,死和尚瞧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是个好色之徒。
他竟然胆大包天到想对她不轨,好在她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