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跟着亢奋的。
“我饿了,你们不饿吗?”
怕大家伙再说出什么让她难为情的话,她忙先所有人一步,开了口。
有池和丫鬟们纷纷点头,朱楹便发了话:“那便去同兴楼里吃饭吧。”
一行人便朝着同兴楼而去。
方才被马颠地头有点晕,徐妙容便上了马车。哪知道,刚上去,朱楹便掀了帘子跟着上去了。两个人有的没的的说着些闲话,走至半路,马车却突然停了。
有池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叫人把人弄走,忽然,他似见了鬼一样,不敢置信道:“她……她她她……她要生了!”
跌跌撞撞奔向朱楹和徐妙容的马车,他又急道:“王爷王妃,前头有个人,好像要生了!”
生了?
徐妙容险些被茶点噎住。
万万没想到,吃个茶点垫肚子的功夫,都能遇上临产妇人。下意识地想下车,可,刚刚抬了一只脚,她却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身子顿在原地。
方才,她还在和朱楹说,那些假扮成流民的良民,是不是冲着朱楹来的。后脚他们回驿馆的必经之路上,就出现一个临产妇人。
此处是乡间荒野,周围除了田,便是山,夜色又已来临。要生了,那便说明,身子至少已经显怀了。
哪家孕妇,会如此心大?
心中有些犹豫,外头孕妇吃痛的闷哼声如同一把带着毛刺的痒痒挠,扎的人心揪成一块。毛孔陡然张开,拳头握紧又松开,她还是决定,下车。
“你莫要下去,我下去。”
朱楹却拉住了她,他似也想到了孕妇出现在这里的不合理之处,当即就决定自个下去。
“王爷。”
徐妙容却叫住了他,并非因为她迷信什么男人不能见女人生产,也并非因为,朱楹身份尊贵。而是,若孕妇临产是真,孕妇只是普通人,她下去,比他下去,要方便的多。
有些事,她不介意,朱楹或许也不介意,但当事人,不一定不介意。
“王妃,她的确要生了。”
月栀和月芽已经在有池疾呼的时候,近身瞧过那妇人了。一个说她只身一人,身边也没个人,另一个说,孕妇身上什么也没带。
言下之意,这孕妇,或许没有威胁。
徐妙容也顾不上这些,带着丫鬟们上前,低头,便见妇人裙间一片湿润。妇人如虾米一样躺在地上,额间汗如雨下,整个人不住地颤抖。地上亦有水洇湿的痕迹。
睁大眼睛瞧了瞧,徐妙容一拍大腿。
坏了,大概率羊水破了!
现代医学,羊水破了,虽暂时无风险,可也要胎儿尽快分娩出来。古代简陋环境下,她……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
一没生过孩子,二没帮人接生过,她的相关经验,全来自科普。
知道孩子还是尽快生出来为好,她刚想说话,却见妇人闷哼了一声,“我……要生了。”
四个字说完,妇人开始用力。
徐妙容:!
她还没想好怎么办,妇人就开始生了,可她压根就不会接生啊!
着急忙慌拉着月栀,问:“你们谁会接生?!”
月栀月芽慌的话都说不完整。妇人的闷哼声越发密集,最终月栀纠结了又纠结,还是上前一步,道:“王妃,奴婢以前给家中小牛接过生,不若奴婢试一试?”
“帮……我,帮……我。”
妇人用尽全身力气,低低央求了一声。
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徐妙容闭眼,又睁开,拍板:“月栀,你来帮她接生。月芽,你速速去马车上拿一把剪刀来,再拿一壶热水,另外把我的毯子拿过来。”
这一刻,徐妙容无比庆幸,她马车上该有的东西都有。
将毯子盖在妇人身上,她拉着妇人的手,给妇人鼓劲。不知道用了多久,终于,妇人生下了孩子。
可......
月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王妃。”
压抑着悄悄唤了一声,徐妙容不解。待看见月栀一脸的无措和震惊,忙又朝着那初生的小婴儿看去。
这一看之下,她的心狠狠坠下。
小婴儿不哭不闹,眼睛也闭着。她脖间,被脐带缠了好几圈。
是个死胎。
气氛忽然有些凝重,漆黑夜色低迷似一张巨大的网,从遥远的天边朝着人扑过来。徐妙容几乎喘不过气,张嘴,却觉唇齿间有千斤重。
孩童初生的喜悦,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她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该怎么,同这位初为人母却又没能成为母亲的母亲说。
主仆几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