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稚强忍着没有推开她伸过来的手。
“怎么了,师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丹景轻蹙眉梢,神识又出现和一月之前相同的不稳状态,那天当师妹走后,她再次入定,然而,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总时不时地冒出,无法抑制。
后来,她在院外练了一整晚的剑。
“没有,师妹,这是你做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也没有...这个资格。”
啪地一声,茶杯在玄稚掌心破碎,细小的碎片陷入皮肉,血珠化作缕缕丝线滑落至木桌,分外刺眼。
“我做的选择从来都只有你啊,师姐,你怎么不明白,我被她欺辱凌虐,难道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她用法器锁住我灵力,我想逃的,师姐,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直不来救我,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会没有这个资格...”
玄稚很多年都不曾流泪,在苏念鸢那儿,就算疼痛无比,也不想在苏念鸢面前展示脆弱,当她逃回宗门,想起丹景,多日的怆痛卸下,心好似又活了过来。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流泪了,“师姐,你肯定是讨厌我了,苏念鸢已入魔修魔功,而我明知如此,还主动邀她喝酒买醉,你把我和她当作一类人,我做的这些都是我活该,我犯贱,我真脏啊,师姐...”
越说越激动,灵力波动将桌面物件荡开。
丹景喉头仿佛被绳子攥紧,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似乎都已无济于事,尽管她自认无过,但她的确是对师妹的苦难冷眼相待。
半天,丹景闭上眼,冷不丁来了句。
“你喜欢她吗?”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打在玄稚脑门上,她惊大双眸,像是听见石破天惊的震撼消息,整个人冻在原地,她的胸口起伏不断,气息愈发沈重。
“我喜欢她?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我是这么随便的人吗,师姐,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好,好,我懂了。”
莫怪丹景有此等顾虑,自从玄稚将苏念鸢捡回宗门,她俩就时常黏在一块,举止更是亲密无间,在外人看来简直胜过了亲姐妹的关系。
玄稚摇摇晃晃起身,三两步跨门口,将木门震碎,雨水飘打在脸上,她五指收紧,握拳道:“师姐,我本以为,你多少也会安慰我,对我的遭遇表达些许关心,呵,我大错特错,你太无情了,你这样和苏念鸢又有什么区别。”
丹景望着那道背影,心情难以平静,木门七零八落地飞溅在屋外,室内俨然也是狼藉一片。
其实,从某种程度而言,她不仅和苏念鸢像,和师妹也像,她们三人都很偏执,只是她不会将偏执流于表面。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好几次想和师妹解释,她从未嫌弃过师妹,三番五次都想过要去找她好好谈一谈。
她这一月何尝不是无心入定,只能终日泡在冰冷寒泉中洗涤她渐起的凡心。
她们相处近百年,纵使她对其她人无情,怕是也不会对朝夕相伴的师妹如此无情。
可她修的是无情道,一旦动了私情,会导致修为速降,如此一来,她多年坚守的准则也会失去所有意义。
她去问她喜欢与否,只不过想给自己找个躲避的藉口罢了。
玄稚没有离开,她绝望地蹲下身子,抱着双腿,将头埋在膝盖间,双肩止不住颤抖。
丹景阖上双眼,自言自语道:“师妹,我会为你报仇的。”
紧接着,画面像镜子一般破碎,瞬息间,再度恢覆原位。
什么情况?
段绫烟勾勒着五官,不是她本身的,她果真进入师尊的意识中,然后还看了出悲情戏码,幻境把真实发生过的演绎出来了。
依稀记得最后一幕场景是她被苏纯死死抱在怀里,接着眼前一暗,那个魔物,她错认成苏纯,长得实在太像了,现在看到玄稚,想必那是玄稚的心魔。
既然她进入幻境,苏纯多数也在这,她暗叹不妙,苏纯是玄稚的女儿,就算是心魔,对苏纯也更有感情,万一机缘被苏纯拿去,她岂不亏大了。
段绫烟一直被迫扮演师尊,大量记忆涌入脑海,还得观看两人情感纠葛,真不拿她当外人啊。
现在总算可以操控这副身体,她没去看那个假玄稚哭哭啼啼,首先内视识海,催动冰灵根的灵力,色泽清亮,和她趋近于黑的暗紫灵气相差甚远。
突破幻境,有许多办法,修为强大的简单粗暴劈开即可,一旦没这能力,就只能老实按照故事线,找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