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争,但我知道他母亲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接着道:“刚到方家的第二天,我知道你借了他摩托车,那天他开去了傅家,被他妈赶了出来,脸上那巴掌也是他妈打的。”
方母定定地看着方知,目光里带着对自己所塑造的艺术品的赞赏,她说:“他母亲比我的心要狠得多,为了抢傅家的权舍得把自己儿子丢到其他人家里,又甘心抢到后把权利全部拱手相让给她儿子,让傅宴成为真正的继承人。”
“……为什么是我们家?”方知哑着声问,敏锐的感知力让他很难不发现事情的关键点其实在这里。
“因为你父亲想去国外发展了,”方母道,“而傅宴的母亲给了我们足够的好处,只需要短暂的提供一段住宿就能得到数不清的好处,我们没有理由拒绝。”
方知颔首,也不知道再说什么,那些利益的事情他一知半解,完全没有接触过,只知道轻轻点头。
“我知道他和你这阵子离得近,我不反对你和他关系好,甚至我很开心,你和他关系越近以后能得到的利益越大,前提是,他对你从不作假。”方母盯着方知的眼睛,警戒道。
“傅家这小子为人处世通透,看着像是无欲无求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傅家养尊处优出来的大少爷,没城府没手段,只知道享受生活。
但在傅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已经通过了傅老爷子的审核,才有了现在傅清因把权利抢过来之后能名正言顺地把权利交到傅宴手上,因为他本就是有竞争资格的,只是傅宴不强求,傅清因舍不得自己儿子吃苦。”
方母又笑,她是最懂自己孩子的人,这么多年,她从没看错过人:“实话实说,他和你算是完全相反的人,我也没想你以后能继承你爸那些东西,只想你多读几年书,到时候回来做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这是我对你的补偿。
但傅宴,他是个心思很深的孩子,我安排的那位用来观察你们的阿姨应该也早就被他发现了,只是他懒得点出来,也知道我们方家对他没有威胁不上心而已。”
“所以我很怕,”方母看着方知,像是真的关切道,“怕你被傅宴哄了两次就真的动了心,我们家比不上傅家,以卵击石的事情我从来不做,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去做。”
“嗯。”方知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再次保证道,“我不会的,我知道分寸。”
方女士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轻声说:“我和傅清因签了合约,在她和傅嘉业的争夺结束后,傅宴回到傅家,我们一家可以出国也可以继续留在国内发展,她都会提供相应的帮助,但除了短暂的生意场的交流,所有的傅家人和方家人,都将成为双向的,陌生人。”
这次方知真的顿住了,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了利益就能自然而然地抛弃一段关系呢,他稳了稳声音问:“傅宴知道吗……?”
“当然知道,别忘了,他才是我们计划里的主角。”方母说道,视线往门口飘了飘,在镂空的门口见到了服务员的声音,敲门声响起,她便没说了,“先吃饭吧。”
门打开,一路服务员流水线般地开始上菜,一盘一盘地落在红木方桌上,方知也知道有外人在不能在提起刚刚的事情了,只静静喝着杯里残存的茶,等着服务员上完菜。
一杯茶抿完,恰好菜也全部放下,服务员退出去,包厢里又只剩了母子二人。
方母动了一筷子鲜虾肉,这家味道很好,她尝了一口见方知久久不动便轻轻催促道:“怎么不动筷子,虽然我们关系不好,但我还不至于在菜里对你做什么。”
“……我没有这个意思。”方知动了动筷子只单单吃了两口青菜,最终还是站起身,对方母轻声道,“这顿饭我就不吃了。”
“不是怕你给我下毒,只是,我对海鲜过敏,妈,你好像总不记得,而今天这全桌子都是海鲜。”
方母也顿了顿手,罕见地有些窘迫,站起身想弥补道:“这段时间我记性是不太好,我们换家店吃吧。”
方知摇了摇头,他今天来也没准备吃这顿饭,和方女士对坐着吃饭如同嚼蜡,不如他随便在路边吃点了。
他只是说:“没关系,我也从来没告诉过你我海鲜过敏,和你记性好不好没关系。”
“我出去随便吃些就行了,不麻烦你了,你早些回家吧。”
方母没说什么挽留的话,只是在方知即将推门走的时候轻声道:“买一束百合花吧,算我给你奶奶的,她年轻的时候最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