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唐宁，身体松弛，鸦羽长睫眨了眨，他思索着，嘴里的“助理”两个字滚了几次还是没说出口。

明明这是最体面的回答，最不会对傅宴产生影响的回答。

可他却不想说。

说出来之后，像是他和傅宴又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方知看了眼傅宴的背影，滚动喉结，说：“我是傅宴馀情未了的前男友。”

“留在这里，没什么问题吧？”

他盯着唐宁，眼里有着他没意识到的厌恶。

面前的人一说“昨晚的事情”，他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还敢找到傅宴面前来。

傅氏是不会容许有这种居心的人存在的，更何况是傅宴。

一夜都没处理完，只能说明这人和傅家有着关系，或者是和傅家的人有关系。

方知皱皱眉，是当时赶走他的那位吗。

“你……”唐宁瞠目，又回眼看傅宴，“他说的……是真的？”

那昨晚的香薰，到底起效了吗？

是没起效，还是作用的对象不是他……？

他止不住地想，掌心微微地抖。

不敢想傅清因得知之后的表情，会不会把错归在他身上。

“唐宁，”傅宴开口，“傅清因答应给你的回报是什么。”

唐宁原本颤动着的情绪一下平静下来，他收回目光，回答：“她说事成之后会保证我能依附傅家一辈子，能有可以自由生活摆脱我父亲的钱，还能帮我母亲找到更好医疗资源，让她比现在活得更久。”

“她的条件我全部答应你，我会在年底送你和伯母去合适的地方。”傅宴说，“条件是，把傅清因接下来的计划全部按时报备给我。”

*

送走唐宁后，酒店的早餐也正好送上来，两人坐在餐桌上，和那晚吃泡面似的，只有进食的声音。

方知放下叉子，望着对面傅宴垂下的长睫，说：“我以为你母亲对你很好。”

傅宴擡眼皮看了他一眼，冷冷反问道：“从哪看出来的？”

“至少，她赶我走的时候说，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能完全掌控傅氏。”方知回忆着，时间久了他已经忘记傅清因的原话，只记得大意。

“她说的，你就信吗？”傅宴也放下叉子。

“为了我好，你问过我吗？”他接着问。

方知一楞，又垂眼点点头，说着：“你说得对。”

“我也不想掌控傅氏，”傅宴无意间又砸下一枚惊雷，“今年年底我会半脱离傅氏的领导层。”

方知第一反应便是：“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退路了吗？”

“不，”傅宴说，“我会把傅氏交到会永远忠心于我的人手里，然后去做我没做完的事情。

“比如？”方知问。

“比如去f国种花。”傅宴答了。

方知却有些听不懂，藏了半分难过在心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挺好的。”

傅宴看着方知这么正经的神色，倒是勾唇笑得开心，眉眼都弯起来：“讲个特例而已，我收购了一些别的领域的公司，可能会去别的公司当当总裁，总而言之肯定比现在要轻松些，总体来说算是个甩手掌柜。”

“哦，”方知被傅宴的笑迷了半瞬，怔了几秒才点头，“没关系，您你能开心就好。”

“嗯。”傅宴应声，靠在椅背上，看着现在异常乖巧的方知，笑意更甚，眼前正襟危坐着的人几个小时前还在他耳边不停地说我爱你。

他盯着方知那双漂亮的眼睛，放轻声音说：“离我最后的目标，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他说：“搞定傅家的人，让他们安分些，不再有能力管我的事情。”

方知看着那人盯着他，眉眼深邃，像是海底钻上岸的妖惑，一双眸子比昨晚还诱人往里探，他听见傅宴说：“既然你说你爱我，那帮我挡挡家里的事，没问题吧？”

又听见傅宴一字一顿地叫他：“馀情未了的前男友……？”

【作者有话说】

要过年了，之后没什么机会碰键盘，大多应该是手机码字然后直接上传，后面几章可能会有空行之类的格式问题，错字也说不定有，手机打字实在羸弱，大概还有一万字吧，很快很快就完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