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心情大好。
他拉着人大张旗鼓,游魂似的见人就穿。
唐玄深知越是高深的术法消耗越大,他不怎么放心,偏头打量对方脸色。
流星白掀他一眼,笑道:“还有更厉害的呢。”
言罢,他拉着唐玄继续贼闯空门,来到酝煞堂后院的一片空旷地,单手起咒诀丶变换繁覆,指尖凝起亮光,像有颗晶亮的星星盘桓。
随着他低喝一声“破”,寂静无声的空间中多了虫鸣丶鸟语,风声丶人声。
所见空间的声音穿透进来了。
这确实太厉害。
唐玄一直被流星白拉着,这时反手回握,扣住了对方的手。他掌心的炁障敏感,察觉小徒弟的脉搏在这一瞬间微妙地变快了。
跟着,流星白似想抽手。
唐玄微紧力道不放,低声笑道:“哎呀,为师人生地不熟,得拉着才安心。”
流星白:……
不待他说话,正对面的屋里有人声传来。
“你最近怎么了?”
音色熟悉,是姜玉。
流星白一扯唐玄,拉他径直往墙壁撞过去——二人穿墙进屋。
房间里除了姜玉还有姜瑉。
单论相貌,姜瑉不差。
他颇有世家公子的轩昂,无奈衣着总是浮夸,还记得上次初见,他发簪镶绿玉丶腰挂红黄翡,招眼宛若是个卖货的,让流星白顶看不上。
今日再看,他竟不一样了。
身上丶头上的零七八碎全给卸去,就连衣裳也是单一的月白色。极为干净的风格与流星白常日模样类似。
“我不要紧,”姜瑉捏眉心,“近来打典堂子里的事情操心……”他嘴上这么说,人却猛一栽歪,借着姜玉扶他的动作,倚在对方肩膀上。
流星白还真没看出他是真的还是装的。
姜玉叹息一声,半搂半拥地把姜瑉扶到小榻上坐好:“若是太累,酝煞堂就不要再开下去了,单说三天两头出事,就不是什么好差事。”
姜瑉倚在姜玉怀里:“兄长,我没事……能撑开这么大的场面,是证明实力的机会,我得好生回报父亲。都怪那些贱民生事,烦得紧。”
“你跟我说句实话,近来你魔息增长快,除了借助酝煞堂修士们分出的煞气滋养,还用了什么办法?”姜玉正了颜色。
姜瑉笑道:“现在不能告诉你。”
二人的对话丶结合浊青查来的信息,让流星白猜想到姜玉怕是不知义弟自炸堂口的极端所为。
“兄长,你是不是喜欢流星白?”姜瑉换话题,声音软绵绵的。
姜玉脸色不明显地一僵,很快又缓和了。他笑着将对方从自己怀里扶起来:“我与流星自幼相识,熟悉得紧,他回来了我开心。”
“你怎么不回答我呢,”姜瑉幽幽叹气,“其实是也没什么的,我只是很羡慕他。”
姜玉沈默少时,哀声道:“流星受了那么多委屈,有什么可羡慕的?”
姜瑉把兄长的手裹在掌心:“有你心疼他呀。”
流星白在一旁看得浑身难受,又不甘心走,总盼望二人能再多说些与酝煞堂相关的事情——浊弧之后,他要拿姜瑉开刀,剑指什京。因为姜瑉这小子有两位好老师,正是什京丶佰京那对糟老头子。
除此之外,还可以顺便给“小川素商”报仇。
可眼下,姜瑉只想谈情。
他把姜玉手臂抱在怀里:“若你也这样心疼我,我受多少委屈都不在乎。”
“你若知道流星从前过的什么日子,就不这样想了,”姜玉也不自在了,把手臂从姜瑉怀里抽/出来,“别这样,咱们是兄弟……”
“真的是吗?”姜瑉即刻反问,但看兄长眉心凝起一道皱痕,不敢再逼问他,“流星白从前统领炎麟军威风得紧,有什么可让你心疼的。”
姜玉沈吟片刻,缓声道:“流星现在性子刚戾,可他小时候其实温和得紧,他向来在意尊主的目光,希望尊主能正眼看他丶夸他,可尊主给他的多是嫌弃。一开始我以为尊主在用这样的方式帮他练煞,后来我发觉他是真的不喜欢他,他只会在旁人看时多给他几分在意。我甚至觉得他把流星留在身边有旁的目的。”
“什么目的?”姜瑉来精神了。
姜玉摇头,不继续说了。
交叠的空间里,唐玄把姜玉的话放在心上,忍住了没看流星白。
依着他对小徒弟的了解,他是不愿旁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