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此刻你与川凌上仙即便醒来也如废人一般,你如何能以怨报德……”
“以怨报德?我要你救了吗?”流星白依旧平静。
佰京舔了舔嘴唇,流星白言语隐晦,并没暴露自己已经悉知父亲的歹毒用心,这让佰京以为还能兵出奇袭。
老头继续道:“三殿下以命要挟尊主,只知他要让你回魔界,却不知道他为何要让你回去吧?不如我将真相告知三殿下,殿下手中有了筹码,再去与尊主谈条件如何?若要救川凌上仙,只要你够决绝,或许确实有机会。”
流星白想笑。
这老头死里逃生之后依然没学聪明。
佰京还在唠唠叨叨:“怎么样,三殿下?我们不过是听命行事,往后你无论报恩丶报仇,都……”
喋喋未断,芒刺似的高亮已经直逼面门,佰京瞬间殒命。
死都不知是为何,倒也顾不上怕了。
流星白大袖轻摆,尸身连带血迹消弭不见,像从未出现过——
死远一点,别脏了我和他的桃花源。
他转身回屋里去。
这之后不太久,说客变成了姜玉。
宫生幽私藏的溯炼之境已经被改造为连通两界的狭窄通路,千军万马不得过,来去个把人是越发轻易了。
流星白见他依旧是那句话:“我知道尊主想要什么,他不用费心骗我,以命换命,只这一个办法能让他如愿。”
他在与姜玉的几句对谈中,得知了宫长凝的近况。
庸光幻域惨事后,魔界的母子二人短暂地平息过些时日,但宫长凝不惜拿儿子当祭品陷害橙华的心思早已彻底暴露,他索性越发不装了。
尊魔殿表面安宁,实则暗潮涌动,政变怕是将近。
因此,流星白知道,宫长凝很快会同意他的要求。
他想要固元丹。
这是魔界能撑起半边天的灵宝。传闻只要死人尸身不腐,便能救活。
川素商现在尚没死透,固元丹必定能将他救回来。
到时候,他将煞气给父亲,只要还留得一口气,他就能回来见他,安心做个平凡的丶还留存三分仙灵气息的无名小辈,跳出这场闹剧。
也或者,他回不来了,但哪怕是死,他也不能让川素商这般不死不活。
流星白半魔半仙,导致他有魔性,于是他的小心思里存了丁点报覆川素商的坏:曾经你为我做的一切都没经我同意,只叫我知道时柔肠百转丶追悔莫及;而今换成是我如法炮制,也算让你知道熬心又无奈的滋味。
他想:我不要做孤单留下的那个,你让着我吧。
时间一晃春尽夏来。
入夜时下了雨,流星白牵着川素商的手,趴在床边听雨声,他是要睡着了。
忽然,他心神一凛,察觉出一道熟悉的魔气。
戒备回身,果然见宫长凝只带着近身魔武卫来了。
只短短几年光景,宫长凝一下老了许多,他鬓角已经见了霜雪色,可见整日殚精竭力,防备亲娘有多费心力。
他眼见流星白只顾守着心上人,神色中带出嫌弃——魔族皇子被一人的生死牵束成这样,太没出息了。
他张开手掌,黑绒匣子现于掌心:“你要的东西。”
盒盖打开,里面是一颗龙眼大小的滚圆珠子,流光溢彩。
“尊主不要骗我……”
流星白已经说腻了威胁。
宫长凝道:“你将药给他含下,用灵息化散,他三日内该会醒来,半月时间能恢覆如初,你大可看我是否骗你,”说到这他顿了顿,“只是他终归是上仙之能,为父给你十三日,我信你会守约前来,你若不来,我便将上次没杀干净的炎麟军悉数杀了。”
言罢他不再多看流星白一眼,扔下一块带着咒文的灵石,晃身形走了。
石头是打开溯炼之境的钥匙。
流星白迫不及待,他思来想去觉得父亲不会在这事上骗他。
宫长凝想要的是权柄独立,固元丹虽能死而覆生,修覆元神,却没法增进功力。
更甚,他也确实再无它法。
他到川素商身旁坐下,将那流光溢彩的丹药放进对方嘴里,总隐隐觉得这光华熟悉。
而后,他静坐片刻,提内息渗入上仙十二脉。
他惊喜发现,对方的灵息不再是死水一潭,只服下丹药片刻,上仙的灵脉已经如水沐春风,起了涟漪。
流星白赶快以仙灵之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