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皱起了眉,“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没有,我没受伤……”孟惜荫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半晌才说,“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受伤了。”
赵嘉树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你同学伤的严重吗?需不需要我帮忙送他到医务室?”
看陈青屿那个样子,估计是不会来医务室的,孟惜荫攥紧手心里的药水瓶,朝赵嘉树挤出一个笑脸:“不用啦,我能搞定。”
“行。那你先回教室吧,我朋友膝盖伤了,我得陪他一会儿。”赵嘉树说。
“好。”
孟惜荫点头,乖乖往外走。
走出去没几步,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周濛的情书此刻就在她的校服口袋里。
要给嘉树哥吗?
孟惜荫把手伸进口袋里,犹豫着。
“怎么了?”见她还没走,赵嘉树安顿好那个受伤的男生,又小跑着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孟惜荫捏着口袋里的信封,脸上表情有些别扭,她短暂地纠结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信封掏了出来。
赵嘉树眼睛里浮起惊讶。只一瞬,他的眼睛就弯了起来,笑容有些羞涩。
“是给我的吗?”
“嗯。”孟惜荫声音很小,“是周濛让我给你的。你认识她吗?她是我们班的宣传委员。”
赵嘉树唇角的笑容消失了。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手心里少女粉的信封,微蜷的刘海落下来,掩住了眼底的失落。
“不认识。”
暮云铺满天际,落日余晖从雪白绵软的云层里渗下来。
陈青屿看着站在校医室门口的两个人,捂着左臂的手无意识松开,顺着校服裤线滑落。
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脸上青紫的瘀痕痛到麻木。
孟惜荫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脸上表情,只看见她递给赵嘉树的信封,充满少女情思的粉红,是这个年纪的女生最喜欢的颜色。
偏这时赵嘉树抬起头,视线无意扫过来,他眼底的惊讶让孟惜荫也跟着转头,看见了站在树荫下满身狼狈的他。
陈青屿垂下眼,把帽子拉到最紧。
第5章 他们连名字都天生一对
长久的沉默中,是赵嘉树先开了口,只不过话是对着孟惜荫一个人说的:“你说的那个受伤的同学,是陈青屿?”
孟惜荫“啊”了一声,惊讶于他竟然知道陈青屿的名字,她重又转过来看向赵嘉树,诧异地问:“你认识他?”
赵嘉树微笑了一下:“学生会的老熟人了,光是打架斗殴就被我们抓到过十几次,逃课什么的更不用说了。”
顿了顿,他脸上神色微沉,是对她少见的严肃,声音压低几分,在她耳边叮嘱:“荫荫,离这种人远点。”
他突然靠近,贴在她耳边像是在说些什么悄悄话,那姿势其实已经过分亲昵,但孟惜荫浑然不觉,只在听清他的话语后诧然睁大眼睛。
陈青屿……是这样的人吗?
难道住在荷花巷里的,真的都是坏人?
可是他会帮她把坏掉的画耐心地粘起来,会帮她拎画板,还会对她礼貌地说“抱歉”。
孟惜荫咬起唇。
她觉得陈青屿不是坏学生。
一定不是的。
孟惜荫想的出神,直至陈青屿低着头从她和赵嘉树身边走过,她才骤然回过神来,几乎不经思考:“陈青屿!”
医务室门口,陈青屿的背影挺拔清瘦,茕茕孑立如一株崖边孤立的树。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一只手还拽着帽子,睫毛低垂,眼睛盯着脚边几颗尖棱的石子儿,没有看她。
但她偏偏走过来,白皙手掌伸到他眼皮底下,手心里是碘伏消毒液和一小卷包扎用的绷带。
“给。伤口太深了,还是要处理一下,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孟惜荫说着,声音忽然弱了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早知道你会来医务室,我就不来了。”
陈青屿僵了僵,她自言自语毕,眼睛又抬起来看着他,过分清澈,映出他模糊的影子。
禁不住她这样看,陈青屿终于抬起那只伤势较轻的胳膊,接过她递来的东西,低低说了句:“谢谢。”
他转身快步走进医务室,反手把门关上。卫衣帽子太紧,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他暴力地把帽子扯下来,颧骨上青紫瘀痕把校医都吓了一跳,一面去拿药,一面摇头念叨着:“现在的学生啊,打架没轻没重的,也不怕闹出人命来。唉……”
结实厚重的铁门隔绝了声音,陈青屿没有听见门外的对话。
“荫荫,你和陈青屿关系很好?”赵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