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好诗”。
胡先生神色陶醉。
“唉”。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满是惆怅之色,“可惜了,天妒英才,活不了多少天了”。
“老柳!”
他抬头看向柳先生,有些不满。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说什么?”柳先生一阵不好气,手上继续敲着杵捣药,“我们就这么点修为,又不能帮他开启儒道,能怎么办?”
“唉,我何不知呢,就是见他有这般才华,总觉得可惜”。胡夫子停钝了一下,迟疑开口,“要么……我们去跟院长求求情?”
柳先生停下动作,想了一会,“院长是问心境贤士,倒是能帮到他……就是院长你也知道,只怕是不愿收徒”。
“行不行试过才知道,总不能看着这么好的苗子就这般焉了吧”。
“陪你去可以,不过,你的学生,得你开口”。
“行行行,快来”。胡先生扭着他就往外拉。
两人口中的院长姓杨,名其政,常年隐居于书院后面的一片竹林中,久不见客,即便是院里的先生,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也不敢打扰。
“院长不肯见我们?”
胡先生见竹门紧闭,皱起了眉头。
学院中的先生都知道,若是院长愿意见客,客到门前门自开,反之就是吃了闭门羹。
“院长,还请开门!”胡先生扯着噪子大喊。
柳先生急忙拉了他一下,“你疯了?不知道院长最爱清静?”
“我不管,今日须得见到院长”。
“算了,走吧,院长既然不想见,自有他的道理,就是真被你吵得烦了,开门让你进去又有什么用”。
“不行!”
胡先生张望了一下,目光落在竹栏上。
“你干嘛?”柳先生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警惕地盯着他,“你不会是想着翻墙过去吧?”
“有何不可?”
柳先生眼皮直跳,“别别别,身为书院先生,翻墙进屋,这成何体统?老胡你平日里不是最爱守这些规矩么,怎么今天变了性子?”
“管不了那么多了”。胡先生些时手已经搭上竹栏,说着就抬腿跨了上去。
竹栏看着稀松,在院长的神能加持之下,犹如石墙,加上他修为虽低,但身手好歹比一般人更为矫健,没几下就到了里面。
他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仪容,看着柳先生,“你来不来?”
柳先生无语,指了指竹门,“你不会开门吗?”
他恍然大悟,“也对”。
就在他拉开门闩的同时,竹林中一个穿着灰白长衫的须发皆白老人缓缓睁开眼,望着门口的方向,摇了摇头。
“老柳,等一下你记得帮我吹嘘,我那学生如何的有才华就行了。
“不对,不是吹,他本来就才华横溢,你照实说就行……”
胡先生正在交待柳先生怎么配合时,身后猛地响起一道声音。
“什么才华?”
他吓了一跳,回头见到来人后,赶紧行礼,“见过院长”。
“见过院长”。柳先生动作不比他慢。
杨其政温尔一笑,轻步越过两人,“呵呵,不用多礼,你们继续商量,我不打扰”。
你人都在这里,还怎么商量?
胡先生腹诽了一句,埋怨道:
“君子坦荡荡,院长你怎么能从背后出现呢?实乃趁人之危”。
“呵呵,君子也不爬墙呀”。杨其政神色戏谑。
胡先生老脸一红,刚要开口。
杨其政摇了摇头,“回去吧”。
“院长,那宁无咎着实有绝世之才,还请救一救他”。胡先生急了。
柳先生也帮忙搭腔,“是呀院长,我从未见过有如此才华的年轻人”。
“才华?你们是指文章之美,诗词之妙?”
两人无言以对。
杨其政轻声道:“诗词再绝妙又能如何,终究是小道。所谓大才,指治国之才,指平乱之才,指安民之才,我观宁无咎,其并无大才”。
“院长此言未免有失偏颇”。胡先生有些不服,道:
“他如今只是书院学子,诗词之才,如何不能证明其才?
“安知日后他考得功名,委任一方后,不能安民?远赴边远后,不能平乱?上居高位后,不能治国?”
杨其政侧过头,露出半边脸,淡淡一笑,“书院不过区区四亩之地,一草一木,一言一行,皆逃不出我耳,观言行,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