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丰”。
做完这些,他只觉得心疲力尽,有些站不稳。
虽然不再是“李三”,终归还是有一份念想的。
“唉——”掌柜善解人意,知他此刻心情难受,叹过之后,取出五百文钱递了上去,“若不然,你以后便在店中为我作画吧,按五百文一幅算”。
“谢谢掌柜的”。李三心中感激,店里的条件比家里好得多,一天两幅画不难,而且不用担心卖不出去,算是一份稳定的收入。
“不用客气,你的画值这价,我也是觉得有利可图,不是可怜你”。
李三点点头,拱手告辞,“那我先走了”。
五百文钱,只能买一次的药,等他拎着药回到家中,迎面遇到刚好从屋中走出的王齐天。
他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王齐天点头回应。
两人皆没有开口,擦肩而过。
“娘,我回来了”。
“三儿呀,你同学刚刚出门,你没见到?”
“见到了”。
“那也不陪同学说说话”。李母责怪道。
“天天在书院说,再说就啰嗦了”。李三刚要放下药,便看到书桌上的银子银条,诧异道:
“娘,这银子哪来的?”
“什么银条银子?”李母一直躺在床上,自然不知道这些。
“没……没什么了”。
李三已心中有数,掂量了一下桌子上的银条银子,总计应该是一百四十两,苦笑之余,心中感动。
他跟王齐天借的是六十两,对方给的却是翻倍还多了些,欠的人情更大了。
也好,这样就可以买更好一些的药,娘亲可以好得快一点。
至于这笔钱……慢慢作画还吧。
“娘,饿了没?不饿的话我先熬药了”。
“先烧饭吧,莫要再花钱买药了,再过些时日会自己好的”。
“嗯,那我先熬药去”。
“这孩子,偏不听话……”
……
城东破庙。
因为地方偏僻,久无香火,更显荒凉。
宁无咎在破庙中转了几圈,硬是找不到有什么机关,只好找了块石板坐着发愁。
“天都快黑了,赵兄怎么还不来?”
他心中有些着急,毕竟文心骨关系到他的小命,可不能错过。
原本他跟赵从义约好是一起出发的,只是赵从义临时有事,让他与钱多多先过来破庙。
可他是第一次听说这里有地下室,钱多多本来就不是凉州府的人,更加不可能知道机关。
两人找了一圈后,钱多多觉得机关可能在外头,便到外面去寻,留他一个人在庙里头。
外头响起杂乱的声音,一群人走了进来。
先前的人见到他后,愣了一下,问:
“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
宁无咎抬眼望去,只见七八个制服壮汉拥簇着一个锦衣青年,青年腰间挂着一面羊脂白玉,色泽饱满,显然极为贵重。
“问你话呢!”青年左侧的壮汉斥喝。
“关你什么事?这破庙你家的?”宁无咎淡淡回应,他如今有个世子兄弟撑腰,底气十足,在凉州府内还用不着怕事。
“放肆!”壮汉向前跨出一步,“站在你面前的可是顾家大公子,还不起身回话?”
顾家,凉州府首富,生意遍布各行各业,下至柴米油盐,上至香料美酒,皆有猎涉。
宁无咎上下打量着锦衣青年。
顾家大公子?
所以他便是顾应春?
“大胆!区区布衣,也敢直视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