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静谧幽深,偶尔传来的鸟鸣和山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非但没有给人带来宁静,反而让窝棚里的气氛愈发压抑。李东风和受伤的村民们躲在这临时搭建、用粗糙树枝和破旧布片勉强拼凑的简易窝棚里,窝棚低矮狭小,空间逼仄,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血腥气。受伤的村民们或躺或坐,有的因伤口剧痛而紧咬牙关,有的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但他们眼中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李东风挨个查看大家的伤势,每一个动作都极为小心,生怕弄疼了村民。他的肩膀也还隐隐作痛,可此刻他满心都是对村民们的愧疚,哪还顾得上自已。“大家受苦了,是我考虑不周,才让大家陷入危险。”李东风声音低沉,自责与懊悔在心底翻涌。
一位年轻的村民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李大哥,你别这么说。要不是你带着我们反抗,我们还得一直被侵略者欺负。这点伤不算啥,等养好了,我还要接着跟他们干!”其他村民也纷纷点头,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发出微弱却坚定的附和声。
李东风看着大家坚定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反抗的决心。他深知,当务之急是让受伤的村民尽快恢复,同时谋划下一步的行动。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东风利用在龙国学到的一些简单医疗知识,结合清平村周边山上的草药,精心照料受伤的村民。天还未亮,山林里一片漆黑,李东风便摸黑上山,他手持自制的简易火把,在山林中艰难穿行。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山路崎岖难行,他好几次险些滑倒,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在茂密的山林中,他仔细辨认每一种草药的特性,凭借记忆和经验,寻找着治疗伤口、消炎止痛的草药。
回到窝棚后,李东风又耐心地熬制药汤,生火、添柴、搅拌,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药汤熬好后,他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一勺一勺地喂给伤势较重、无法自理的村民。清洗伤口时,他动作轻柔,一边清洗,一边轻声安慰着村民:“忍一忍,马上就好,清洗干净伤口,好得快。”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村民们的伤势逐渐好转。
在村民养伤期间,李东风和刘梅也没有闲着。他们一起分析这次被袭击的原因,发现内部防范和情报传递存在很大问题。“我们必须建立一套严格的内部审查机制,不能再让汉奸有可乘之机。”李东风坐在一块石头上,表情严肃地对刘梅说,“而且,情报传递也得更加谨慎,得有一套安全可靠的联络方式。”
刘梅坐在一旁,手里摆弄着一根树枝,点头表示同意:“没错,我觉得可以在村子里发展一些可靠的眼线,专门负责收集和传递情报。这样既能及时掌握侵略者的动向,也能更好地保护我们自已。”
两人商量着具体的实施方案,决定先从清平村入手,挑选一些忠诚可靠、机灵能干的村民,对他们进行简单的培训,让他们成为情报收集员。他们把挑选出来的村民聚集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李东风详细地讲解着情报收集的要点,比如如何观察侵略者的兵力部署、武器装备,如何注意他们的巡逻时间和路线变化。刘梅则教大家如何用简单的暗号和手势进行联络,如何在紧急情况下安全传递情报。
随着村民们的伤势逐渐痊愈,李东风开始思考如何扩大反抗力量。他知道,仅凭清平村这一点力量,远远不足以对抗侵略者。于是,他和刘梅决定再次深入周边的村庄,寻找更多愿意反抗的人。
他们离开山林,来到了另一个村庄——兴隆村。兴隆村比清平村稍大一些,人口也更多。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一群孩子在村口玩耍,但孩子们的脸上却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快乐,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警惕和恐惧。看到陌生人靠近,孩子们瞬间停止了嬉戏,紧紧地靠在一起,用戒备的目光打量着李东风和刘梅。
李东风和刘梅找到村里的一位长者,向他表明来意。长者坐在自家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根旱烟袋,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年轻人,我们都知道侵略者可恶,也想反抗,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上次隔壁村的事我们也听说了,反抗的代价太大了,我们不敢啊。”
李东风耐心地劝说:“老人家,我理解您的担忧。但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忍气吞声下去,侵略者不会因为我们的退让就放过我们。我们团结起来,就一定有力量。而且,我们已经有了一些反抗的经验和方法,会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长者沉默不语,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显然还在犹豫。这时,旁边一个年轻的村民忍不住说道:“爹,我觉得他们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这样窝囊地活着了,我愿意跟着他们一起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