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金海商城。
四楼。
“来来来,放这放这。”
关义顶着冲击钻的噪声,大声指挥着力工,把建材整齐地码放在墙角。
一个月前,获得金海商城第四层的权限后,张牧之以这层楼一部分商铺做资产抵押,向银行贷款了一千万。
然后在四楼规划了两千平米的空间,装修成了武馆。
这一个月里,张牧之每天忙来忙去,到处跑,尽心尽力办各种手续证件,希望武馆能够早日完成装修,投入运营。
张牧之拿着一摞文件,兴冲冲地跑到关义面前。
“咱们手续终于全过了,能开武馆了!”
“真的吗!太好了!”
看着文件上红彤彤的印章,喜悦难掩。
“今晚让妈多做俩菜,咱俩喝点!”
这段时间里,母亲的病情谈不上太好,好在,是不用住院了,医生说可以回家治疗。
看着一切都在整整日上,张牧之心里高兴极了。
当晚,兄弟两人痛快的一醉方休。
张牧之艰苦了这些年,甚至放弃底线,沦为打假拳的小子。
如今终于挺起腰板,农奴翻身把歌唱了!
次日。
张牧之和关义一起来到武馆,监督施工进度。
刚来到商城四楼,他们的笑容就僵滞了。
迎接他们的不是繁忙的施工场景,而是满地疮痍。
昨日还整齐码放在墙根的青冈木此刻如同被巨兽啃噬过,断裂处犬牙交错的木刺直指苍穹。上千块大理石瓷砖全变成碎片。
"怎么回事?"他踉跄着踩过满地狼藉,靴底粘着半干的水泥浆。
东北角的铁皮桶歪斜着凹陷进去,桶身上赫然一处凹陷。
西墙根堆着的水泥袋全被划开,灰白色粉末凝成诡异的糊状物,蜿蜒着爬过地面缝隙。
掌心突然传来刺痛,张牧之低头,发现不知何时攥住了一截断裂的榫头。暗褐色的血迹在木纹间晕开,顺着虎口的茧子滴落。
两人傻眼了。
是谁?
张牧之猜测:“难道说是徐海带人来报复了?”
关义摇摇头:“应该不是。”他蹲下身子,指了指地面上半干的鞋印,“这是子夜道场的logo。”
半个鞋印上,隐约能看见两个英文字母‘MN’。
“子夜道场?”
“是的,他们是本市排名第四的道场。”关义挠挠头,“不过按照他们的作风,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有蹊跷。”
张牧之也陷入深思,“难道说有人陷害他们,想让我们和子夜道场发生冲突?可为什么呢?”
疑点重重。
张牧之和关义当即决定,亲自前往子夜道场,了解情况。
子夜道场全名(MidnightDojo·现代忍术研习所)专精都市化忍术体系,将传统忍者技艺解构重组为现代生存技能,主打夜间城市三维空间作战。
这家武馆,和传统意义上,武侠小说中的武馆很不一样。
该道场蛰伏在商业区夹缝中,外立面覆盖着自适应变色玻璃幕墙,白日映射着周围写字楼的蓝天景象,入夜则化作吞噬光线的黑洞。
如果不是专门而来,你很难注意到这栋建筑。
进入武馆,关义愤怒地冲着前台训斥:“叫你们馆主来!”
声音咬牙切齿,颇有一定要问个清楚的气势。
为什么去我们场子捣乱!
两人不顾阻拦,径直走进道场里面。
只见道场内许多弟子正在练习武术。
和传统的武术训练不同,这里似乎更像是极限运动俱乐部。
场馆中央,有一面硕大的攀岩墙,墙面上布置了大小不一的落脚点,许多弟子正铆足了劲,向顶峰爬去。
张牧之头一次见如此新颖的训练方式,目光立刻被吸引了。
不一会,一位风味十足的日本人走了过来。
为什么说风味十足?因为此人穿着打扮太日本了。
那人,上身穿和服上衣,下身搭配传统日式下装‘袴’,一条黑色的腰带打了相当传统的太鼓结,脚上踩着木屐。
完全符合张牧之对日本人的想象。
那人操着一口小鬼子的语气问道:“你好,吾乃谷间逃刀。我是馆主,二位,不知有什么事情滴干活?”
口音一出,张牧之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太日式了,太符合刻板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