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就开始不对了。
“清先生,你还是想不起什么来?”苏夫人笑吟吟的问道,清渠忙恭谨回应:“是,在下,在下实在想起不来。是不是,在下住在苏家有什么不便。嗯,在下和小姐商议过,等店铺运营,在下便搬出去。”苏夫人一听,忙瞪了苏墨染一眼,万一放清渠出去,一个不慎,被别人抢先,那可怎么是好!
苏墨染收到苏夫
人的眼神,心里纳闷啊,这是怎么了?哦,对了,苏墨染击掌,自己老爹苏三两一直以德服人,大约是怪自己救人不救彻底,还要赶人出去吧。忙讪笑道:“啊,清先生,你那么客气做什么。我们,我们都当你是自家人,不用搬出去呀。”
“嗯?”清渠听自家人三字,就觉得一股暖流洒心田啊,嘴角抑制不住的翘起,眼神却已慢悠悠绕着苏墨染说出自家人三字的绛唇兜了几圈,只觉得回味无穷。可不曾料,苏墨染或是为了加重语气或是为了显得更加真诚,刻意认真的直视那清渠双眸,极其严肃正经的补充道:“你和我们苏家真的投缘,倒像是我的哥哥。”
心,碎了,一地。
这天过后,当清渠再次出现在苏墨染的面前时,苏墨染隐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比如清渠伸手扶她上马车,比如去逛花园时总能恰好碰到清渠,又比如现在,苏墨染正趴在软榻上和薛小小聊天,那清渠似乎在无意中也加入了聊天群。
薛小小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语,却在清渠开始主导聊天话题时,打了个哈欠站起身:“陪小姐聊了那么久,累的很。我先退下了。”咦,苏墨染一怔,什么聊那么久,明明才刚刚踏进房门而已啊。又见清渠淡然冲小小点头:“嗯,去吧。”什么就去吧啊,苏墨染瞪了清渠一眼,拍桌道:“不准走!”清渠呵呵笑了几声,刷的打开童叟无欺扇,笑眯眯的扫了薛小小一眼:“既然小姐不让你走,你就陪着吧。”
“哼,小小累了。”薛小小蹙眉说了句,头也不回就想离开。苏墨染一个鲤鱼挺身,快步拉着薛小小的手:“不准走。好,不聊天!咱们去看店铺。”扭头看向清渠:“如何?”
“好。”清渠轻摇扇子,站起身,“正好,那铺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小姐正好去瞧瞧。”苏墨染连连点头,拉着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白芍:“走,给我和小小换衣服去。”薛小小冷笑,故意抽出一条艳色手绢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细汗,媚笑一声:“难不成小姐要变装成俊俏小子?那小小可不换衣服了,正好和小姐演一对才子佳人可好?”
苏墨染见清渠要开口说话,顾不及和薛小小斗嘴,拉着白芍就往房间走去:“等我回来。”
果不其然苏墨染换了男人衣服后,活生生的就成了个俊俏书生。白芍变身成了书童,跟在其侧。薛小小见苏墨染如此模样,故意上前轻抚苏墨染的脸颊:“哎哟,哪里来俊书生?”本是戏耍的言辞,却听清渠在侧冷哼:“小小
。”薛小小带着点幽怨的扫了清渠一眼:“清先生,小小不过和小姐闹着玩,你又何必管头管脚的。难道你对小姐......”
清渠期盼这个直话直说的薛小小说出口,不由期待的看着她,内心呼喊,说罢,说出来。哎呀,清渠的愿望是美好的,只是他却总忘了那个不是一般姑娘的苏墨染。苏墨染见薛小小要说什么,脸上一红,心道,要是小小说出什么暧昧的话,那自己和清先生就会相处尴尬了。忙接口道:“清先生对我是舐犊情深。”
“咳咳,”清渠就觉得胸口一团名为郁闷的鲜血,蹭蹭蹭窜到脑门,又蹭蹭蹭窜到嘴边,脑子却在当时灵光一闪,“小姐词用错了。对了,要是生意不忙,不如在下和小姐多探讨下用词?”清渠本意是显而易见的,无非就想创造机会和苏墨染相处。原先他还顾忌着苏墨染是有夫之妇,又担心她对张腾龙还有念想。可经过关门,押送衙门,和离,以及门外掌掴等等事件后,清渠确定以及肯定,苏墨染和张腾龙没有半点覆合的意思。
可是清渠却忘记了苏墨染极其厌恶她自己当初为了张腾龙,故意附庸风雅的事情。那讨论学问,已经成了苏墨染内心深处鄙夷她自己的一个伤疤。
“哈,我就是个粗人,”苏墨染冷冷笑道,“商贾之女,粗通文墨。和清先生探讨,岂不是污了清先生的雅兴。”此话一出,清渠立即晓得自己踩到了雷区。他反应是极快的,特别如今苏墨染又是他极上心的人物,挥扇笑道:“如此最好。我刚听小姐开口成章,还担心我的文采太差,配不上和小姐说话呢。听小姐这么一说,我也放心了。”
谄媚,无耻。薛小小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