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染和清渠热情亲近之后,便听春在说青青醒转要见她。听到青青半死不活的现状,心里若没有半点的幸灾乐祸那是骗人。但她本心是极善良甚至有点软弱的,不然也不会在重生前让自家丫头给爬上头去,虽说重生之后,性子改了许多,但那心底里本就生好了的善心犹豫却是改不了。以至于当她和清渠牵着手,见到青青惨白着脸,哭喊道:“小姐,奴婢错了。”时,心里居然闪过一丝同情。
白芍已经梳了妇人头,穿着比苏墨染略差一些,但也算是个小姐的服饰站在床边。见苏墨染进去,先福了福,还是不改口请安:“给小姐请安。给姑爷请安。”清渠对白芍略略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只是看向青青时,满眼嘲弄。
苏墨染叹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青青哭泣道:“小姐,奴婢知错了。”苏墨染皱了皱眉头,看向青青伸过来的手臂上血痕累累,摇了摇头,避开青青的手,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该说什么。清渠将苏墨染拉到身后,轻笑道:“青青姑娘如今际遇,真是让人唏嘘。只是不知张大人是否知道青青姑娘到了此处?”青青摇摇头,抹干眼泪低低回道:“我是趁他不留神时,偷偷逃了出来。”顿了顿,哭喊道,“我,我实在受不了了。小姐,您就救救奴婢吧。”苏墨染本想上前的脚步却被清渠给拦住,就听清渠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青青姑娘,你好生休息。你也晓得张大人和我们苏家怨恨极深,民不与官斗啊,等你将养两日,我们会让人送你回去。”
“这样,不,”苏墨染刚想开口阻止,唇上被清渠手指压住,“娘子心慈,为夫甚是感动。只是,咱们如今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都是拜那张大人所赐。要是咱们再收留了张大人的爱,呵呵,爱妾,那咱们今后可怎么办呢?”清渠淡笑看向苏墨染,“等咱们把青青姑娘送去,也算是和张大人和解吧。”
喂喂,事情不对啊。苏墨染瞪大眼睛,清先生,你居然能说出以上的话,为妻才甚是感到怀疑呢。
清渠话音刚落,青青发出刺耳尖叫:“我,我不回去,不回去!!”清渠若不可见的不耐烦蹙眉,却在转瞬间又恢覆温和神情,淡淡说道:“白芍,让张嬷嬷来好好看着她。”青青一听,慌忙从床上滚落下来,抓住苏墨染的裙摆,仰头哀求:“小姐,不要送我回去。我知道,我,我先前错了。不过那姓张的,真的真的有后台,他要对付你呢。我,我都听到了,才,他才想来灭口。我是,我是好不容易才偷溜出来给你报信。小姐,你送我回去,就是杀了我啊。”
哎哟,青青姑娘,是不是要给你颁发一个忠仆奖?苏墨染挑眉,心里头暗
骂自己瞎好心,差点就心软了。还好青青说了这么番话,漏洞百出的,反倒让自己清醒过来。而青青大概仍然以为自己耳根子软,又不懂的多想一想,听什么就是什么了,才敢大了胆子瞎编一通。
擡眼看向清渠,轻咳一声,柔柔说道:“相公,青青也是可怜的,不如,不如就让她多留几日罢。”清渠一听苏墨染相公出口,就明白她已经看出青青有问题,兴高采烈含情脉脉的配合着握住苏墨染的酥手,握在手心里轻轻揉捏,嘴里温柔说道:“娘子说的是。都照娘子说的办。”
周围白芍等人默默将头扭到一边,而鸡皮疙瘩,一地。
苏墨染拉着清渠走出屋子,笑盈盈说道:“还以为真有什么事情呢,看情形,怕是青青又打算算计我们什么。”左右看了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咦,小小呢?她怎么没来凑这个热闹。”清渠拍拍苏墨染的额头:“小小被我送去给张腾龙了。”额,见清渠似笑非笑,苏墨染忍不住老脸一红,不自在的扭捏问道:“你倒是老实的很。”清渠嘿嘿笑了几声,慎重其事应了句:“对别人,我可不保证老实。可对娘子你,为夫是必定会老老实实。”
咦,苏墨染挑眉看了过去,就觉得两个金闪闪的大字“妻奴”,明晃晃的在清渠头上飞过。
过了几日太平日子,哦,是白天的日子,到了晚上,苏墨染真是累不堪言。清渠老兄像加满了油的小马达,这么个精力十足,苏墨染就算是举双手双脚投降,都不能让他老兄休息一会。虽说感觉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架不住天天的啊,苏墨染是每晚运动后,就呼呼大睡,半点动弹不得,连原本想问问清楚的话,都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白天问吧,清渠又是顾左言他的。苏墨染问起他是怎么了,那么兴奋的,他老兄却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来压她。再强硬一些,清渠便温温柔柔的唤着染儿,亲亲昵昵苦苦哈哈的像只吃不到鱼的猫,在身边噌啊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