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奇妙,最难以宣之于口的,莫过于暗恋两字。这两字深藏心底,挥之不去,见之不忘,明明是掩藏的极好的情绪,却容易因她的一眸一笑,而瞬间瓦解。可那瓦解后的情绪,却似上品罂粟,不过浅尝一口,便再也无法自拔。虽是毁人神智的东西,可其中滋味,却让人甘之若饴。
林大夫对于如何让田地保持温度,已经想出了法子,却忍下不提,任由苏墨染和白芍两人说些不切实际的主意。等看着苏墨染掩嘴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淡淡一笑:“染儿聊了那么久也该去歇个午觉。我先回将军府了。”白芍起身相送,回来后,忍不住问了句:“小姐,今天林大夫瞧着怎么那么高兴。”苏墨染撑着软榻,懒得走动,斜靠在上面闭着眼,随口应了句:“大约是有什么好事吧。”
可谁想,后面几天林大夫一直没有出现。苏墨染闲着无聊,拉着白芍去市集走动,可不想走了几步,就见有快马从京城方向飞驰而来。那马上信差一路大喊:“皇后宾天了!”一时间白凉关原本就稀少的打扮,此时因皇后宾天举国哀悼,更是全部素装。稀稀拉拉在街道上开着的商铺,纷纷拉上白帏,在这寒风瑟瑟的冬季,更添上一股肃穆哀凄的气氛。
而苏墨染却因这个消息,被明将军接去了将军府,不再允许她和白芍独自住在外院。苏墨染见明将军的态度,便知道,如今正是明家和清渠对峙渐有分晓的时刻。可明家虽是部署良久,可怎么及得上清渠本就是皇室子弟,自有一番势力盘根错节。再加上先前皇帝年幼,朝政大事一直由清老王爷统领,等鹤轩成年后,才有意削弱清王府势力。而那番削弱,也只不过是清老王爷刻意忍让。可如今一旦威胁自身自家,哪里还管什么君臣之礼,自然是全副武装去对付。如此一来,明家虽说背地里有皇帝撑腰,但还是敌不过清王爷。
“只是可怜了将士百姓,”林大夫坐在苏墨染房里的绣凳上,微微叹了口气,他将事情一一分析给了苏墨染知晓,摇摇头道,“现在只希望清王爷没有谋逆之心,铲除了明家,便收手。如果有了异心,那这天下,”看着眼前火炉光点,“只怕要遭血洗。”
苏墨染不知为何实在不愿听到清渠的消息,她有意回避,就似乎能告诉自己,过往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微微转过头,低声说道:“这些事情,我实在不乐意听。林大哥,都过了一个月,看样子那京里的纷争是波及不到这白凉关,能不能跟明将军说一声,还是让我回那个宅院里去。”林大夫一楞,却了
然笑道:“是,我明白了。我去问问将军罢。不过你也晓得,不管你在这儿,还是那个宅院,他总是会派人看着你的。”
“无碍,”苏墨染淡淡笑道,“我只是惦记我的生意。如今就算全国戴孝,但咱们还是要吃喝过活。天气那么冷,上次酿的酒,应该差不多好了。”
也不知林大夫怎么和明将军说的,第二日,明将军便允了苏墨染带着白芍回去那个宅院。等苏墨染休息片刻,心里念念不忘那块开垦了的田地,她离开那么久,没有照料,但愿那土地没有白费。只是当她和白芍匆匆赶到田地,却意外发觉,那田地上被四四方方罩了个像帐篷的东西。
苏墨染和白芍互看一眼,搀扶着,从帐篷一处开口,掀开帘子进去。刚一进去,就觉得暖意扑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就听白芍在旁惊呼:“咦,小姐,你之前吩咐他们这么做了吗?”四处张望,见田地中央正烧着一盆熊熊篝火,同样,在田地四周也是烧了数盆篝火,将田地给笼了起来。“难怪那么暖和呢,”白芍笑嘻嘻的指着左右,“都烧了火。再用这么大一块布罩着,倒像是把田给种在屋子里了。”
苏墨染抿嘴不语,这些瓜果就算种出来,也不值什么钱,可这么烧火,那费的银子可多呢。皱了皱眉头,就觉身后一股凉风窜了进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爽快的笑声:“原来林兄真是将这里当做田地来用了。夫人,林兄口口声声说的那美酒,可否让我先尝一口。”苏墨染侧身行礼:“明将军,这酒还没成呢。”
“啊!”明将军一脸失望,烦恼的挠挠头,“那林兄还说,夫人酿酒极快,而且酒香甘烈。让我寻了工匠,在这里造了大棚,烧了火,说是能让酒味更佳。可是,怎么到现在那酒还没好!莫不是哄我!”苏墨染心思一转,原来是林大哥哄了明将军帮忙,这么一想,看着那烧的极旺的炉子,一点儿都不心疼。低头笑了笑,还未开口替林大夫掩饰几句,就听门帘掀开的声音,再转身,就看到林大夫左右抱着两个坛子走了进来:“在下怎么敢骗明将军,夫人刚才和将军说笑罢了。不过也巧,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