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施特雷洛先生与乌尔里希小姐的书信。
14.3.1941
mardyck ,法国
亲爱的汉内洛蕾,
真抱歉直到现在才给你写第一封信。刚来的这两个星期里,我实在是太忙了,有那么多人要认识,那么多东西要学!我现在正坐在我的新座驾的机翼上,享受一下法国的阳光。它是一架梅塞施密特bf109,“黑色10号”,据说是现在我们最好的一种战斗机,我刚接手它的时候简直要乐开花了。
我被分到了第二大队的第5中队。加上我,这里现在有九个飞行员。很不幸,其他人年纪都比我大——刚到中队报道的时候,他们都把我当成来参观的学生。不过我很快证明了我不是没毕业的黄毛小子。其实他们人都很好,特别是老夥计威尔贺姆·明克军士长,我们都叫他威尔,他负责带我熟悉战场式的飞行,这可和军校里的那一套差远了。这么多天下来,我们已经互称名字了。虽然他比我大了十岁,可是我们聊起天来有很多共同话题,但是,天呐,他是个天主教徒——你知道的,科隆人。另外,科尔勃下士,他也叫汉斯,养了一条非常漂亮的牧羊犬“tamm”。第一次它差点咬了我,现在却总是缠在我身边。我想不通,威尔告诉我,因为它是母的,我比它主人更讨姑娘喜欢,哈哈。
二级戒备铃响了,我得马上去穿好飞行装。我想我不久就能去执行战斗任务了——在不列颠海峡!祝福我吧,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切顺利,也向你父母问好。
你真诚的,汉斯
26.3.1941
柏林,德国
亲爱的汉斯,
你一定想象不了,我直到昨天才收到你的来信。这该死的邮政系统,我想德国和法国也没相隔多远吧!
看到你一切都好,我真高兴。在今天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呢?已经可以真正去战斗了吧?我每晚都在祈祷你的平安,妈妈也是。
这一个月里,我也有事要告诉你。虽然柏林不如法国温暖,可春天是真的到来了。这样的天气对我很有好处,昨天我和妈妈去医生那里检查身体,他说我已经完全康覆。我想,我不能再待在家里,该出去工作了。虽然我到底也没有上成大学,作为女人,我的文凭应该足够。我打算过两天就去应聘。
不,我当然没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19岁生日快乐,亲爱的汉斯。尽管你还是比队友们年轻,但我知道你是最棒的。随信寄去我和爸爸妈妈的礼物,希望你喜欢。还有夹在信笺里的一朵矢车菊,愿它让你感受到家乡的气息,带给你我全部的祝福——只要它没被弄丢的话。
你的
,
汉妮
ps.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我想这样比信快得多,我们都在想念你的声音。
7.5.1941
mardyck ,法国
亲爱的汉妮,
虽然不久前才和你们通过电话,但我还是想给你写信,只在我们二人之间交流。
我作为明克的僚机出击快一个月了,要我怎么和你描述那种翺翔天空的感觉,仿佛上帝也看不到我……可是我还是没取得战果。上个月底,老威尔击落了他在这里的第一个战果,一架英国的布伦海姆轰炸机。我为他做了记录。回到基地以后,他拉着我们中队几个人和他的地勤去俱乐部大喝了一通。原来在去年夏天,他曾经被一架英国飞机击落,掉进了英吉利海峡,幸好被救上来了。现在他可扬眉吐气啦。
我真心为他高兴,但是我不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里……不过我现在还只是个地道的菜鸟,你为我作证,在两个月内,我一定会在机尾上画上几道杠的。
说起来,我还有一桩“奇遇”。有一天我和我的地勤舒尔茨一起出基地,去当地村子里买东西。在我们回来的路上,一个法国姑娘突然拦住了我们去路,要把一大捧花往我怀里塞。我可不敢忘记你叮嘱我的那句话,死活不肯接。结果她又把花强塞给在一旁看我笑话的舒尔茨,一边哇啦哇啦说了一大串。他是压根不会法语,我的法语也荒废快两年了,当地的口音又很重。反正我是只听到了aimer, soldat, beau,moustache(爱,士兵,英俊的,小胡子 = =)什么的,当即把我吓了一跳,我发誓我绝对没见过她,也没有留胡子呀……我们三个人就在村口傻乎乎的互相瞪着,就在我考虑要不要拿你的照片和那朵花跟她比划的时候,村里一个会点德语的人来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