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推开李宅书房的门时,李思梦正倚在真皮沙发上涂指甲油。猩红的甲油顺着刷头滴落,在波斯地毯上晕开一朵血花。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蕾丝睡裙,领口别着那枚钻石别针,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来得真快。"李思梦将指甲油瓶轻轻摇晃,眼神却盯着蓝染无名指上的尾戒,"为了那个小野猫,连订婚宴的彩排都翘了?"
蓝染扯松领带,锁骨处的疤痕在烛光中泛青:"放了她。"他的声音沙哑,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条件你开。"
李思梦轻笑一声,赤脚踩过地毯来到他面前。她身上浓郁的毒藤香水味让蓝染想起那晚在季晴公寓,她后背撞碎的玻璃花瓶里藏着的摄像头。
"我要你......"她的指尖划过蓝染的喉结,"在订婚宴上当众吻我。"指甲油未干的指尖在他皮肤上留下猩红痕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蓝染是我李思梦的男人。"
蓝染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节泛白。他想起季晴在看守所的照片,她穿着囚服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在图书馆为他系鞋带的少女。只是那双眼睛里,再没有星光。
"我答应你。"他扯下领带扔在地上,"订婚前绝不再见她。"
李思梦的笑容突然凝固。她转身走向书桌,真丝睡裙下摆扫过蓝染的皮鞋:"口说无凭。"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协议,"签字画押。"
蓝染盯着协议上的条款,每一条都像把带血的匕首:
1. 订婚宴前不得与季晴有任何接触
2. 每周至少陪李思梦出席三次公开场合
3. 婚后不得干涉李思梦的"私人生活"
"怎么?"李思梦将钢笔塞进他手里,"舍不得你的小野猫?"她突然放肆大笑,笑声在书房里回荡,"蓝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的那些名堂?"
蓝染的笔尖在纸上停顿。他想起母亲书房终日燃着的安神香,想起父亲发疯时的惨叫,想起季晴后背的淤青。钢笔划破纸张的瞬间,他仿佛听见尾戒裂痕加深的声音。
"很好。"李思梦收起协议,眼神轻蔑,"明天一早,你的小野猫就会重获自由。"她转身走向酒柜,真丝睡裙下摆扫过蓝染的膝头,"不过......"
蓝染猛地抬头,看见她晃着红酒杯的侧脸:"如果让我发现你偷偷见她......"她将酒杯倾斜,红酒顺着杯壁流下,"我就让她在看守所里,永远出不来。"
窗外雷声轰鸣,蓝染转身离开时,看见书桌上的相框里,李思梦与司法厅长的合影。少女的指尖正对着镜头,指甲上涂着与今晚相同的猩红色。
"对了,"李思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记得把尾戒摘了。"她晃着酒杯,眼神不安地瞥向书房的暗门,"订婚宴上,我要你戴我准备的戒指。"
蓝染的脚步在门口停顿。他摸向无名指上的尾戒,内侧的"Q&R"已经被裂痕劈成两半。就像他与季晴,注定无法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