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老宅的阁楼里,阳瑞的指尖抚过檀木箱内层脱落的丝绸衬里,突然触到一片硬物——是张泛黄的收养证明,边缘印着蓝母的私章。照片上的女孩约莫十岁,眉眼与黄建业家里合影中的侄女蓝雅如出一辙。
“蓝雅是蓝董的养女。”蓝染将证明对着天窗的光,公证日期赫然是黄建业接手矿场项目的第二年,“难怪她能在黄老身边潜伏这么多年。”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阳瑞从阁楼缝隙望下去,蓝雅正站在客厅,手里握着碎成两半的青瓷花瓶——底座暗格里露出半封未烧尽的书信,焦黑的字迹勉强可辨:“……黄建业若再阻挠矿场开发,就让莺莺和她母亲一样消失……”
“蓝总,阳律师,”蓝雅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高跟鞋叩在木阶上的节奏不疾不徐,“翻别人家的旧物,可不是绅士淑女该有的教养。”
阳瑞将收养证明塞进西装内袋,转身时已换上职业性的微笑:“蓝小姐来得正好,我们正想请教莺莺监护权的事。”
蓝雅的目光扫过蓝染手中的文件袋,唇角勾起:“阳律师说笑了,莺莺的监护权在黄家,与我何干?”她忽然走近阳瑞,指尖划过他胸前的球星系领针,“这领针的成色,倒是很像李夫人丢的那条。”
城南茶室里,李思梦将白茶倒入鎏金盏中:“蓝雅这步棋埋了二十年,该动了。”
周洪兵摩挲着茶盏上的裂璺:“你确定蓝染查不到福利院那场火?”
“当年的护工都成了灰,”李思梦轻笑,“除了白清惠这个疯子,谁还记得蓝雅是从火场抱出来的?”她指尖在桌面敲出暗号节奏,屏风后转出个戴渔夫帽的男人——耳垂红痣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湿地公园的观测站里,鲜霖峰调试着水质检测仪,突然瞥见莺莺在速写本上涂鸦:“这穿黑裙子的阿姨是谁?”
“蓝姑姑呀!”莺莺指着画中女人裙摆的蓝玫瑰纹样,“她说这是和奶奶的约定。”
孙兮兮凑近细看,玫瑰纹样与李思梦的胸针完全相同。她突然拽过鲜霖峰的平板,调出蓝氏家族纹样库:“蓝母的私人印章上也有这种玫瑰,但花瓣是七片,这里画了八片。”
“多出的那片花瓣,”鲜霖峰放大莺莺的涂鸦,“形状像个月牙——是烧伤疤痕!”他猛然起身,“当年福利院火灾,蓝雅左腿应该有类似伤疤!”
蓝氏集团会议室,蓝雅将股权转让书推给蓝染:“用3%的股份换莺莺的监护权,很划算吧?”
阳瑞突然轻笑:“蓝小姐左腿的纹身,遮得住三度烧伤吗?”
蓝雅抚过裙摆的手指骤然收紧,面上仍优雅如常:“阳律师的想象力,当律师可惜了。”
蓝染忽然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亮起火灾幸存者名单——蓝雅的名字旁标注着“左下肢严重烧伤”。他将福利院捐款记录甩在桌上:“蓝母每年向这家福利院汇款,直到你二十岁改姓蓝雅。”
“精彩。”蓝雅鼓着掌起身,腕间蓝宝石手链叮咚作响,“可惜你们找不到证据证明我和李夫人的关系。”她忽然贴近蓝染耳畔,“就像你永远查不到,半年前车祸时你母亲为什么突然改道去医院。”
阳瑞的手机在此刻震动,鲜霖峰发来监控截图——蓝雅昨夜与耳垂红痣的男人在码头秘密会面。他按住蓝染青筋暴起的手背,温声说:“蓝小姐的香水味很特别,是李夫人最爱的'夜莺'吧?这款香水含有鸢尾酮,刚好能诱发白清惠的哮喘。”
蓝雅的笑容终于出现裂痕,她抓起手包向外走:“期待下次见面,希望阳律师还笑得出来。”
暮色中的码头,蓝雅将U盘抛给红痣男人:“告诉李夫人,游戏该升级了。”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犬齿:“她说给你的礼物在老地方。”
货柜阴影里躺着个铁盒,盒内是烧焦的婴儿手镯——正是白清惠当年给蓝染戴过的长命锁残片。蓝雅瞳孔骤缩,耳边响起蓝母临死前的低语:“你永远是我的备用棋子。”
阳瑞站在蓝染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他摩挲长命锁的侧脸:“蓝雅在福利院的照片,左脸脸颊有颗明显的痣。”
蓝染突然想起什么,拉开保险柜取出蓝母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婴儿照,左脸脸颊被红笔重重圈起——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姐姐"。
霓虹照亮城市天际线时,鲜霖峰和孙兮兮抱着披萨闯进来:“查到了!蓝雅的出生证明是假的,她实际比蓝染大两岁!”
阳瑞接过档案,看到血型栏的"AB型"时呼吸一滞——蓝母是O型,这彻底粉碎了蓝雅作为养女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