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虽然带着些许不满,但还是尽量保持着相对温和的态度。
然而,柳琦鎏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二姨,你们这出尔反尔的本事可真是让人佩服啊!当初说得那么好听,现在却想耍赖不认账,你们这样做真的好意思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显然对大姨和二姨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
这时,三姨和四姨也按捺不住,纷纷加入了这场争吵。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着柳琦鎏,说他没有资格分遗产,这是老周家的事情,与他这个外甥无关。一时间,场面变得异常混乱,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有些应接不暇。柳琦鎏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好几度,带着明显的怒意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对舅舅的付出,难道你们都视而不见吗?你们心里就只想着如何瓜分那点钱,完全不顾及我对舅舅的一片真心!你们之前可是亲口答应过,要把宅基地和承包地都留给我继承的,可现在却出尔反尔!行啊,既然你们都这么不讲信用,那我也不是非要这些不可。这样吧,你们把我这四年照顾舅舅的辛苦费给我结算一下,我也不多要,四年时间,给我一万元就行了。还有啊,当初舅舅生病的时候,我可是整整七天七夜都没有合过眼啊!那输液和买药的费用,加起来也有好几百呢,这些钱你们也得给我报了!至于误工费和辛苦费什么的,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只要你们把这些账都给我算清楚了,这丧事该怎么通知我,我就怎么配合。要是你们不通知我,那咱们以后就当没有这门亲戚了!”
双方你来我往,各执一词,谁也不肯退让半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原本还算安静祥和的院子,此刻被这激烈的争吵声彻底搅乱,仿佛一锅煮沸的开水,喧闹而嘈杂。
争吵愈演愈烈,压抑在大家心底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柳琦鎏红了眼眶,声音颤抖着:“我在舅舅身边四年,照顾他吃喝拉撒、生病住院,你们在哪儿呢?现在来和我争遗产,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大姨也激动起来,拍着桌子说:“我们是你的长辈,你这么和我们说话,还有没有点规矩?我们为这个家付出了一辈子,遗产就该我们分。”二姨流着泪:“我们也不想这样,可这传统就是这样,外甥就是不该继承。”柳琦鎏的心彻底凉透了,他觉得自己的付出被全盘否定,亲情在这一刻变得如此脆弱。
他大声喊道:“好,既然你们这么不讲道理,那这遗产我不要了,咱们就撕破脸算了。但是,如果不把那四年的费用补偿给我,这丧事你们办不成。”说完,他摔门而出,只留下四个姨姨在原地,面面相觑,原本悲伤的葬礼筹备现场,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息,家庭内部的矛盾和利益纠葛被彻底揭开。
柳琦鎏摔门而去后,院子里只剩下四个姨姨呆立在原地。她们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脸上满是错愕与失落。大姨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二姨抹着眼泪,三姨和四姨则一脸愁苦。大家谁也没再说话,原本为葬礼筹备忙碌的氛围荡然无存,只留下一片寂静和尴尬。这场争吵,让每个人都精疲力尽,心中的裂痕也越来越大,谁也不愿先低头,局面就这样僵持着,葬礼的筹备也被迫暂停,一家人因遗产问题,不欢而散,亲情似乎也在这一刻被抛诸脑后。
红白理事会管事的人员看到分歧太大,调解无法进行,就让大家各自再考虑考虑,然后分散开来。
四个姨姨回到灵堂,围坐在桌子旁。暗红色的实木茶几上摆着冷掉的茶水和舅舅的黑白遗像,相框边缘还缠着未拆尽的白纱。电扇嗡嗡作响,却压不住屋内凝滞的闷热。二姨的指甲猛地掐进掌心,镶着金边的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这叫什么事?他一个外甥,不支付那三万块钱,还这么横!”她“腾”地站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摩擦声。瓷杯被她带得撞向桌角,“哐当”一声,褐色的茶水泼溅在遗像上,浸湿了舅舅微笑的照片,水渍蜿蜒如泪痕。三姨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绣着牡丹的丝巾滑下肩膀,露出锁骨处陈年的烫伤疤痕——那是多年前在舅舅家厨房帮忙时被油星溅到的。
“这宅基地和承包地是咱们亲弟弟留下来的。”三姨的尖嗓门劈开空气,食指戳向大姨的鼻尖,翡翠戒指刮过大姨新烫的卷发,发丝飘落一根在茶杯残水中。“弟弟住院的时候,他没了踪影。就凭那四年他照顾了弟弟,就想夺走这宅基地和承包地?那四年咱们弟弟没病没灾,一直好好的,他都出了什么力?”她喷出的唾沫星子溅在大姨腮边的珍珠耳钉上,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大姨的脸涨成猪肝色,脖颈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