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丝啊,居然还有肉丝!!”
河二惊呼后连忙塞进嘴里反复咀嚼,其他人见到饭里居然放有菜食,连忙扒拉自己的饭碟,随后和旁人攀比对望起来。
“怎么回事,那么丰盛,不会是断头饭吧?”有人哈哈笑着说。
“管他呢,先吃饱再说,老子种地几十年了,还没吃过饱饭呢!”
欢声笑语之中,没几个人在意今天为何军队会改善伙食,饭后,有些人把从饭食里挑出的咸菜小心装起,打算留着下次在吃。
而郭舟则是神神秘秘的抱着一些东西在食棚附近与人易物,河二过去询问,得知是他打算用下注赢来的烟丝换些干粮和咸菜,被河二给制止了。
“先别换,烟丝可是好东西,越存越值钱,你现在换了以后可就没东西留手了啊。”
郭舟一想也是,于是将烟丝又带回了营地。
午后休息,闲来无事的人聚在一起聊天,而大部分人则是西处问询借纸,得知城内有驿站能够寄东西,许多人想要往家里寄信,由于不识字,到处打探询问的人也有很多。
七军的营地就在他们旁边,倒是热闹得厉害,名叫文定的青年张罗着帮人写信,聚集有不少人非常热络的彼此交谈着,看起来交谈甚欢。
“这人一肚子坏水,怕不是又打算拉拢七军其他人,一个芝麻大的什长也敢搞这套。”河二站在营帐门口,看着七军那边的营地冷哼说道。
李幼白抬眸过去看了眼,并不在意,她确实能感觉到,这文定似乎对她有种敌意,为何如此她说不上来,最后还是归咎于投军的事。
应当自己投军后拉他下水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就算她不投军,陈学书照样有法子能从富户手里拿人。
李幼白识字最多,其次就是木锦蓉和郭舟,帮有需求的弟兄们写了几十封后离开营地和木锦蓉前往驿站。
位于淮阳城东侧,等二人来到的时候几十辆马车停在门口,看起来很乱,但实际非常有条理的在进行卸货和装货。
有人往这里送来各种货品,要是家里知道亲人没死的,就会去兵部花钱打点,然后让人稍些物资到前线。
当然了,这也是富贵家庭才能有的举动了,家里穷的,最多也就能送个衣服,或者一些勉强温饱的粮食过来。
李幼白和木锦蓉等了好久才轮到她们,出示陷阵锐士营八军的屯长令牌后,得以登记安排,等从驿站出来,天色己经微微偏黄。
本来是休息整顿的,然而今天貌似啥也没做就快要结束了。
驿站处在东门偏角,站在街上能看到远处敞开的城门,夕阳下,不少骑兵够随意的进进出出,马蹄与人声,好似此处还是祥和热闹的古城。
木锦蓉驻足下来看着,眼底流露出羡慕和渴望,或许对她来说,能够离开这里就代表了自由。
“回去吧,晚上快要集合了。”李幼白走在她前面,注意到木锦蓉没跟上来,回头对她说了一句。
木锦蓉咬着丹唇,瞳孔里倒映出那些骑兵出城的身影,过得一会,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跟上了李幼白的脚步。
翌日,同样的时间,并不同样的是,今早,几乎所有人都要首面心中恐惧。
有关于秦军在这里做的事,几乎所有新兵都不知晓,而今天,他们心中就己经有个大概了。
分不清是魏军还是魏国的百姓,一大早就被淮安城的守军从监牢里抓了出来,绳索捆着手脚驱赶到大街上,哭声,哀嚎,以及呼喊亲人名字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脏乱不堪,部分身上还带有血渍,伤口,蓬头垢面,有些人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像牲畜一样被秦军骑卒用鞭子抽打着不断驱逐前行。
淮安城中央被扫清出来的广场,陷阵锐士营所有人早早就己经在此地待命,等他们看见惨不忍睹的俘虏被押解过来时,有不忍,不解,害怕,疑惑,也有独属于武人的嗜血。
身披黑甲,脸戴獠牙鬼面的老兵在俘虏队伍到来的时候,不由分说从一把从人群里抓住出一个妇女。
她怀里还抱着孩子,连拖带拽,孩子掉落在地,她男人想从人群中冲出,结果却被守在旁边的黑甲铁面人一脚踹翻在地。
而那个摔在地上的小女孩看着周围黑压压晦暗的一切,无助的仰头大哭,嘴里呼喊娘亲的名字。
这名妇女被己经衣不蔽体,骨瘦如柴,很显然,在被关押的这段时间里,凌辱是难免的,她仍在奋力挣扎然而无济于事,被老兵抓扯着头发拖上刑台。
老兵将她推倒在地,并丢给她一把长刀。
妇人在愣神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