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来?”
没等他回答,我就关上了门。
不知哪里会有人看到。我用手撑着墙,时不时按着额头,装出身体不适的样子。
(虽然随口问出来了……)
从昨天开始,感觉像自己和自己吵架似的。
想听他回答,又不想听。
如果那个想听答案的自己,听到了内心深处渴望的那个答案会怎样?那个不想听答案的自己,正试图压住这悬在半空、毫无把握的期待。
(我想问格蕾丝……)
我很清楚重视自己想法的重要性。虽然缓慢,但我也开始能付诸实践了。
可是这次,我却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我到底想怎样?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话……)
想着想着真的头疼起来,我皱起了眉。
在走廊找到站着的局长,我一边回想刚才的演技指导,一边拼尽全力扮演着这个关系到我和他未来的重要角色。
(……马上就看得出来,是吧?)想起那个留下微不可闻的低语后消失的背影。
他离开窗边,坐到床上,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本人大概自以为拼命掩饰住了吧。实际上,其他职员似乎也没那么在意。因为没注意到,又觉得没必要刻意去打交道,对大部分职员来说,她也就是众多“其他职员”之一的位置。)
(……正常相处的话,是看不出来的吧。)
回想起以格蕾丝身份潜伏的五年。因为是个适合套近乎的对象,所以跟她说过不少话。
(……一起待了那么长时间,只要不是特别迟钝的家伙,也该察觉了……)
还有,四年半前那件事。她曾想把自己想出来的系统就这么搁置,理由是没试过就觉得会给人添麻烦。老实说,如果能巧妙融入那个系统,我们这边的“工作”也会方便些。所以,希望她能尝试一下,这也是我当时的心情。我一边小心不流露丝毫这种想法,一边为了以格蕾丝身份留下好印象,对她说了那些话。
───别管别人怎么想,顺从自己的心意也很重要哦───
───别想得太复杂。总之,觉得自己想做的事就去做。也许有时会失败,但只管坚持做下去。那样的话,自己认为对的事和别人认为对的事,总会在某个地方相遇───
───当它们重合时,就会产生最棒的结果哦───
作为脱口而出的话,我觉得相当“像那么回事”。虽然本意只是些空话,披着漂亮的外衣罢了。
(那种话却被她认真听进去了……还那么近距离地让我看到她“想要那样存在”的样子,想不知道都难啊。)
虽然行动上似乎没能轻易改变,但我知道是那句话改变了她───我知道她是想因那句话而改变。
(啊……但还是搞不懂……)
当初随口说出的那句话被她如此珍视,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话说回来,那句话,真的、完完全全不是出自真心吗?
就在我正要再深深叹一口气时,那个表情似乎有点高兴的女人回来报告:“总之,局长说在身体恢复前可以继续在房间休息。和其他相关人员同乘的事避开了。”
按照他的建议说明情况后,局长先是慌慌张张地担心了一通,然后开始发愁。在集合时间迫近时提出这种要求,肯定让他很为难吧。我在心里反复道歉。当我说到之后会想办法回去,实在不行再联系时,局长终于点头同意了。
我逆着陆续前来集合的职员人流,向房间走去。当然,脚步依然显得沉重。
回到房间告知结果,他似乎已考虑好后续行动,说出了下一步计划。
“总之最好至少隔开两小时。趁这时间用那边地图找出渔船或观光船可能停靠的地方吧。”
“知道了。两小时的话,差不多是返航船出发的时间。”
之后,我们只谈了为离开八丈岛、返回本土所必需的事情。
就像格蕾丝一样,他基本上……怎么说呢,做什么都游刃有余。
他根据平常船只往来的时间、今日天气等种种因素推测出的地点,果然在预定职员出发约两小时后,迎来了一艘观光船。对方大概已知道太平洋浮标发生的事,船长老好人似的,听完情况说明并未深究就允许我们上船了。他的玉米辫实在太显眼,所以完全放了下来,沟通基本由我负责。但毕竟承蒙搭载,我们尽量待在角落,避开了与其他乘客的接触。
就这样,我和他顺利登上了本土,没引起特别的怀疑。
“房间挺不错的……不愧是国际刑警组织。”踏进临时住所的房门,我低语道。国际刑警组织安排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