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兽首。
当祁风将染血的编钟残片嵌入坎位兽口时,严悦突然踮脚吻上他冻僵的耳垂:“父亲笔记第217页。搜嗖暁说蛧 耕辛蕞全”温热的气息唤醒更多记忆画面——那页被撕毁的笔记边缘,残留着与此刻地砖相同的龟裂纹路。
整个空间突然倾斜四十五度。
赵教授挂在青铜锁链上大喊:“氧气含量在变化!”他怀中的碳十四检测仪疯狂闪烁,显示周围物体的年代正以每秒千年的速度倒流。
祁风在失重状态下握紧严悦的手,看着陈警员颈部的银色纹路爬满整张脸——那分明是缩小版的青铜门七十二复眼阵列。
当地面终于停止倾斜时,众人摔进布满荧光苔藓的甬道。
严悦的枪口亮起战术手电,光束尽头的壁画让所有人屏息:三千年前的祭司正在给青铜鼎浇筑液体,而那流动的荧光靛蓝,与陈警员伤口渗出的物质别无二致。
祁风擦去鼻血,发现记忆宫殿的废墟里矗立起新的青铜门。
门缝渗出的血水中,父亲的白大褂一角正缓缓沉没。
他突然听懂编钟旋律里隐藏的摩斯密码——那是三年前暴雨夜,父亲在实验室最后发送的求救信号。
“还有七分钟。”赵教授盯着突然恢复正常走动的腕表,表面琉璃在低温中绽开蛛网状裂纹,“当所有齿轮停止”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寂静截断。
整个空间的编钟声、齿轮声、甚至呼吸声都在瞬间消失,仿佛有张看不见的巨口吞没了所有声响。
严悦突然将枪管贴住耳蜗,脸色煞白地比出口型:“次声波。”
祁风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望去,甬道尽头的黑暗正在蠕动。
战术手电的光斑里,荧光苔藓的孢子突然集体转向某个方向飘散,就像被某种庞然大物的鼻息吹动。
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这不是恐惧带来的战栗——手中的编钟残片正在以365赫兹的频率振动,恰是人类内脏共振的致命频率。
编钟残片的振动频率骤然拔高,祁风手背上的冰晶炸裂成蓝色星屑。
甬道尽头亮起两盏幽绿灯笼,苔藓孢子形成的荧光银河突然被利爪撕开豁口。
"退后!"严悦的枪火在洞壁炸开十二连闪。
弹头穿过兽影的瞬间竟凝滞半空,在众人视网膜上拖曳出彗星般的银尾。
赵教授踉跄着扶住青铜柱,老花镜片上倒映出密密麻麻的甲骨文——那些文字正在兽爪掀起的飓风中重组为《山海经》残页。
祁风的后脑重重磕在岩壁上,记忆宫殿的青铜门轰然洞开。
三年前实验室爆炸时飞溅的玻璃渣,此刻竟与眼前守护兽的鳞片产生量子纠缠般的共鸣。
他翻身滚过喷溅的靛蓝色岩浆,战术手电扫过守护兽的胸腹——那里嵌着枚青铜编钟,钟面铭文与父亲实验室门禁卡编号分毫不差。
"坎六兑三!"严悦的喊声裹着冰碴。
她踩着倒悬的青铜锁链腾空而起,子弹精准击碎守护兽左眼。
爆开的眼球却化作液态金属,在半空凝成数百枚商周时期的贝币。
赵教授甩出考古探针勾住兽尾,探针尾端的碳素绳突然浮现出《归藏易》卦象。
守护兽发出编钟碎裂般的咆哮,十二根肋骨如青铜编磬次第展开。
陈警员脖颈的复眼纹路突然射出激光,在众人头顶交织成三维星图。
祁风在记忆回溯的剧痛中看清真相:那些星图坐标分明是省内三处未发掘的商周大墓方位。
"它的弱点是声波共振!"严悦的唇色冻得发紫,却将编钟残片按在突击步枪膛线上。
祁风会意地扯下防毒面具,对着甬道顶端的钟乳石群吹响警哨。
次声波与天然石琴碰撞出的《云门》古调,竟让守护兽胸腔的青铜编钟应和着泛起涟漪。
赵教授趁机将考古锤掷向星图核心,锤头携带的碳十四检测仪突然爆出强光。
当光斑与陈警员眼中射出的激光重叠时,守护兽的脊椎突然浮现出甲骨文篆刻的密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