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瞳孔骤缩——那九宫格排列的雷纹,竟与父亲实验室保险柜密码完全相同。
"寅时三刻,七星连珠!"严悦突然念出《甘石星经》残章。
祁风福至心灵,用冻僵的手指蘸着鼻血快速推算。
当他的血珠滴在第九枚雷纹的瞬间,守护兽的胸腔突然传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嵌在心脏位置的编钟自动奏响《诗经·商颂》片段。
陈警员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脖颈纹路中涌出液态青铜。
那些金属液体在空中凝结成八棱青铜镜,将严悦打出的曳光弹折射成光网。
赵教授撕开保暖内衣,后天八卦图的离位突然燃起幽蓝火焰,将扑来的兽爪烫出焦黑卦象。
祁风在记忆宫殿崩塌的瞬间抓住关键:父亲实验室离心机的转速,正对应《周髀算经》记载的二十八宿运行周期。
他发狠咬破舌尖,将带血的编钟残片拍在守护兽额间。
猩红冰晶顺着青铜纹路疯狂蔓延,将整具兽身冻结成璀璨的冰雕。
"就是现在!"严悦的子弹穿透冰雕心脏。
当弹头与青铜编钟碰撞的刹那,整个溶洞突然响起三千年前的祭祀乐舞。
守护兽的冰壳裂开蛛网状纹路,每道裂缝都渗出《连山易》的卦辞荧光。
陈警员轰然倒地,颈间复眼纹路褪成浅灰色疤痕。
所有青铜构件开始逆向旋转,倒悬的齿轮将人形琥珀缓缓送回穹顶。
赵教授捡起碎成八卦形状的老花镜片,镜面倒影中,墙面的甲骨文正化作光蝶纷飞。
当地面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声时,祁风突然拽住严悦扑向震位石柱——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靛蓝色血水正凝聚成缩小版的青铜门虚影。
石门在《九歌》旋律中再度开启,外界涌入的风带着熟悉的汽车尾气味。
陈警员作战服上的"葬"字甲骨文如退潮般消失,只留下颈间淡淡的红痕。
严悦弯腰捡起半片青铜兽鳞,鳞片上的鱼形铭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油彩。
祁风望着三百米外熟悉的市局大楼,记忆宫殿的废墟里传来编钟余韵。
当他转头看向同伴时,瞳孔突然收缩——正午阳光下,每个人的影子都缺失了左臂,而陈警员伤口的红痕,正在以肉眼难察的速度爬向心脏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