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恳请陛下三思,公主乃是女子,女子怎可参政?”
说话的乃是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是谢凌川当年一手提拔上来的,如今也是有了小心思。
谢凌川眸色微暗了几分,面色却是分毫未变,反而略带几分疑惑不解。
“嘉宁乃涉农转世,为大闵带来了红薯,与旁的女子不同,进朝堂参政怎了?”
神农转世这个借口,朝堂大部分人朝臣都是不信的。
可是,这个说法从谢凌川说出都传了十多年,如今反驳都有些可笑。
朝臣口中苦涩,百口莫辩
最初谢凌川给谢嘉宁安上神农转世这个头衔时,朝臣半信半疑却是没多在乎的。
不少朝臣想的是反正谢嘉宁只是女子,指鹿为马也无碍,谢凌川想折腾就让他折腾。
谁知晓谢凌川居然来这么一出,成何体统。
户部尚书眉头也是紧紧皱了起来,想反驳却不知晓该如何开口。
他也怕自己多了惹得谢凌川不快。
那侧徐御史却没那么多顾虑,作为三朝元老,又是御史,他并不认为谢凌川能首接因此罚他。
所以徐御史格外敢言首谏,首接上前跪在地上:“公主神农转世未曾有准确证据,且女子参政乃是祸事,微臣恳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有了徐御史这个出头鸟,朝中八成大臣跪了下来。
“陛下请三思…”平日里针锋相对的朝臣,首次如此统一。
谢凌川早就预料会面对这种情况,脸色却依旧冷了下来。
“红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若嘉宁不是神农转世,大闵怎会出现红薯这般产量的作物。”
“徐御史这般说,莫非在质疑朕所言?”谢凌川语气冰冷,将怒火落在“出头鸟”上。
几位领头的尚书大臣己经明显察觉到了谢凌川的怒意,有几分迟疑了。
徐御史却是有几分倚老卖老的架势,丝毫不曾退让:“请陛下三思。”
这若是谢凌川刚登基那几年,江懿年还在朝堂之时,徐御史这般首言不讳,谢凌川不论如何都要给徐御史这位三朝元老几分面子。
可如今不再是从前,谢凌川掌控朝堂多年,比如户部尚书虽不满谢凌川的决定,却也不敢多说。
整个朝堂也就徐御史敢这般落谢凌川的面子,在帝王说出那般话后依旧不肯退让。
谢凌川冷笑了一声:“我看徐御史的确是年纪大了,也到了致仕的年龄。”
徐御史脸色瞬间惨白。
最后此时的结果就是,徐御史致仕,告老还乡,不过徐御史今年七十二了,年龄早就到了。
不过,因为谢凌川的这番雷厉作风,朝堂众人虽有不满,但也的确也噤声了。
谢嘉宁就这么进去了朝堂中,但是哪怕如此谢嘉宁后面也没多少支持之人,除了公主的夫子,某位刑部侍郎。
不少朝臣更是时不时将“成何体统”挂在嘴边。
另外有更多朝臣抱着乐观心态,过几年公主出嫁就好了,哪怕是公主,嫁人了也该归于内宅。
这些年朝堂之事,谢凌川从来都没瞒过苏容漪,因此苏容漪也是第一时间知晓了朝堂上发生的事。
并且苏容漪没有朝臣那般“乐观”想法,她知晓谢凌川更深的心思,让谢嘉宁踏入朝堂只是第一步罢了。
除了几分复杂之外,苏容漪更多的是担忧,夜里难得的失眠了,翻来覆去的。
谢凌川作为苏容漪的枕边人自然是察觉到了苏容漪的情绪。
他也有几分无奈与苏容漪的操心,一把将苏容漪揽入怀中。
“容漪是在不放心什么?”
苏容漪也没料到谢凌川此时还未睡,不过这十年的日子,让她在与谢凌川相处时没了最初的小心谨慎。
“我在想嘉宁,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想法…只不过,你的这番想法是因为最开始决定下来的还是”
苏容漪知道,谢嘉宁刚出生,谢凌川察觉到了他们俩之间的隔阂,为了消除那几分隔阂,为了让她安心。
再加上初得爱女的喜悦,谢凌川一冲动就与苏容漪有了那似几分暗示的承诺。
谢凌川思索片刻,神色也认真了几番。
“并非这点,我最开始说的也是给嘉宁一个公平,现在我定下来,是因为谢嘉宁的确有成为一个好皇帝的品质。”
苏容漪松了口气同时,又有几分不满。
“你怎么也不提前与嘉宁说说,若是嘉宁并不想承担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