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县长家的灵堂旁,露天的大席是招待宾朋的东洪特色,饭桌之上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重。!纨,本¢神¢颤- ~冕-费\越`毒/市人大副主任李泰峰,这位平日里总把政治挂在嘴边、满口马列主义的副厅级干部,此刻却公然提议道:“去老黄县长家里闹一闹。”
此言一出,坐在一旁的刘进京与刘超英两人对视一眼,那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似有深意,又耐人寻味。
在东洪县的官场生态里,李泰峰“平日里总把政治挂在嘴边、满口马列主义”,关键时刻却言行不一,其“马列主义”成为维护特权、攻击对手的工具,如今却怂恿他人闹事,这不仅让这些在场的人感到震惊和不解,恐怕一旦传出去,连普通群众听了也会心生怀疑,觉得这完全不符合一个领导干部应有的言行。^求?书¢帮` !哽.芯-最/快.
刘超英见状,赶忙举起小酒盅,与李泰峰碰了一碰,语气中带着一丝劝阻的意思:“泰峰书记,现在可不是抬着老黄去公安局闹事的时候啊。老黄去世,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朝阳县长亲自出任了治丧小组的组长,而且县长也亲自到现场吊唁来了,总算是表达了对逝者的尊重。俗话说得好,‘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咱们就没必要再折腾老黄了。有什么问题,不能心平气和地和县里坐下来好好沟通谈判吗?非得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我看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僵。`精·武*暁/税?蛧^ ·勉′沸?越,毒+”
然而,胡延坤却不以为然,他满脸愤懑,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抱怨:“超英,你们俩得了县长的好处,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去跟县长说,县长会听你们的吗?我看悬!我们就是想和县长争个是非曲直,讲讲道理。以前县委常委会定的规矩难道就不作数了?说变就变?所以我提两点建议:第一,不能翻历史旧账,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老是揪着不放,对谁都没好处;第二,必须给老黄县长一个说法,他为东洪县付出了那么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他的家属咱们该照顾就要照顾!”
刘超英听了,再次劝道:“老胡,我可不敢跟你添乱。再者说了,你现在是县政协主席,正县级干部,整个东洪县就你这一位正县级干部了,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还是慎重些好。闹起来对大家都没好处,咱们得从大局考虑啊。”
胡延坤却满脸不满,眉头紧皱,大声说道:“大局,县长就没和咱们在一个局里,要是现在县长还能尊重我一点,听听我的意见,我也不会在这事上和他过不去。关键是他根本不把我的意见当回事,我说的话就跟放屁似的,这让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这时,李泰峰伸手捏起桌上的小酒杯,微微眯起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众人见状,纷纷拿起酒杯,脸上带着讨好又谨慎的笑容,与李泰峰陪衬碰杯。与众人碰杯后,李泰峰将酒杯凑近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接着又仰头干了半杯,随后放下酒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唉,现在血糖高,医生叮嘱喝酒都得减量了。我这也是提前适应退休生活啊。说实在的,退休后,最怕什么?不是从位置上退下来,而是退下来后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我这次专程从市里赶回来,就是为了老黄的事。老黄对东洪县的教育贡献巨大,这么多年来,他呕心沥血,东洪县在整个东原地区,也就教育成绩拿得出手,这其中老黄功不可没啊!现在这么干,这不符合党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嘛!我的意见和延坤同志一致,过去定了的事,‘历史旧账不能翻’!要给老黄的家属一个明确的交代,‘安抚民心’‘稳定大局’是重中之重!至于说表达意见?我认为完全正常!‘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