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的话，臣妾…是臣妾的错，没有照顾好李妹妹和龙胎。”

“朕问的是，此事是怎么发生的？”

玄祁余光扫过那道身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回陛下，刚刚李妹妹只是吟了一首诗，引起了些许口角。

然后李妹妹情绪起伏，不知怎的就见了红。”

郭垂容将刚刚发生之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玄祁听完沉默，目光落在李文莹身上。

那一滩血逐渐晕开，染红了罗裙。

段清月大气都不敢出，努力降低存在感。

楚流薇也有些心虚，但表面上看不太出来。

郁献音除了刚刚见礼，就一直半垂下眸，浓睫微敛，不做言语。

好一会儿都只能听见李文莹的哭泣声。

直到芙蕖带着太医回来。

“微臣参见陛下。”

来的是太医令斐成章。

也是先帝的御用太医。

一把年纪，胡须皆白，仙风道骨。

不过虽然年岁大了些，但腿脚还挺麻利的。

芙蕖都控制不住的在喘，这小老头却稳的很。

“起来吧。”

玄祁长眉淡漠，“去看看，意外总有原因。”

“是。”

斐成章可是见识过先帝一朝后宫厮杀的，他半点儿都不慌。

这会儿李文莹都已经没有力气哭了。

人群中，楚流薇不自觉的抿了抿嘴。

郁献音只是多看了老太医一眼，收回目光时，不小心和站在玄祁身后的星参对上了。

她十分坦然的露出一抹浅笑。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玄祁，眸色一沉。

“太医，救救我的孩子……”

李文莹此刻破碎感十足。

斐成章已经收回了手，摇了摇头。

一瞬间，李文莹泪如雨下，拼命的朝着玄祁伸出手。

“陛下，是臣妾无用，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是臣妾无用，陛下…”

玄祁眼瞳如墨，黑沉沉的一片。

半晌，上前一步，浅握住了对方。

“斐爱卿医术老道，可探出了原因？”

“回禀陛下，微臣不敢欺瞒，此次贵人小产，实为人祸。

微臣从贵人体内探查出了香茅，麝香草还有茴香的痕迹，接触时间应该不短。

微臣刚刚靠近时，也闻到了这种香味，来源，应该在这位宫女身上。”

斐成章看向一人。

众人的目光随之看过去，发现那人居然是从潜邸时就跟在李文莹身边的宫女。

也是刚刚第一个发现李文莹见红的人。

“霜降，居然是你要害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文莹一脸受伤的推开了霜降。

紧紧抓着玄祁的手，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玄祁顺势将人揽住。

“主子，奴婢对不起你，可是…奴婢…”

霜降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磕头，额头很快见了血。

玄祁看了星参一眼。

星参颔首。

摆了摆手，立刻有两名小黄门上前将人钳制住。

斐成章从人身上找出了一枚香囊，嗅了嗅，确认无误后，呈给了星参。

“陛下，便是此物，虽然以大量的梅香作为掩盖，但若是有孕的妇人接触，不出一个月，便会小产。”

玄祁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什么。

“把人拖下去。”

天子发话，小黄门立刻动手。

霜降神色惊恐，目光看向某个方向，忽然大喊道。

“陛下饶命，奴婢也是不得已，奴婢不想害主子的。

是…是贵妃，是贵妃身边的宫女给了奴婢这个香囊。”

此话一出，全场众人的目光都朝郁献音看了过来。

郭垂容心中惊疑。

楚流薇暗自得意。

“贵妃娘娘，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是因为陛下吗？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那也是陛下的孩子，你怎么能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