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建国又是一愣:
“这都能看出来?我家里最近的确有客人。”
陆小夏伸手在自己脸颊轻轻一拍:
“造口业了!我爷爷要是知道,一定得骂我。柳总见谅,咱们谈正事,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老柳同志讪讪一笑,只是给她倒了一杯新泡的茶,然后,低头翻看合同。
眉头拧出了个“川”字,目测他根本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小陆总懂这么多,给我个破解之法吧。”
陆小夏连忙拱手:
“别别别,柳总,我不敢再多嘴了。我太爷、我爷爷总教导我,不要插手别人的因果,对自己好,对别人也好。我真的不能再说了。不插手别人的因果,从现在开始,咱只谈工作。”
再多说几句她怕自己露馅。
老柳倒是一点就透,眉头舒展开,哈哈一笑,说了句:
“谢谢小陆总指点。合同价格上我再让一步,给您打个98折。”
临走时,陆小夏还特意在“再见”后面加了一句话:
“柳总多注意身体!”
……
……
她的点到为止起到了很大作用。
第二天。
柳家别墅。
柳建国一早就坐着他那辆五个“9”的奥迪车去了医院,空腹去体检。
头天晚上,他已经打电话把自己的妹妹招了回来。
兄妹俩进行了一番长谈。
“东东是属鸡的吧。”他问柳月。
柳月:
“是属鸡。怎么了?”
“你不是说孩子的抚养权给了他妈妈?”
“哥!这事就是赶巧了,让齐心得了个便宜。抚养权怎么可能给她,她那么年轻,将来肯定改嫁,我不可能让卫家的孩子姓别的姓。”
柳建国定定的看着妹妹,沉默不语。
刚想摸出一颗烟,忽然想到早上做胸片的时候医生说:
“柳总,真该戒烟了。”
医生是内部渠道找的熟人。
这句话往年体检从没有医生说起过,再结合陆小夏那句“柳总要注意身体”,这医嘱听起来就严峻多了。
血压也不好。
还查出脂肪肝。
“小月,不要插手别人的因果。”他吐出昨天刚学来的一句话。
柳月愣了愣,似乎没听懂。
“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路归路,桥归桥,顺其自然,抚养权既然是齐心的,就给人家,孩子就应该跟妈妈在一起。”
柳月秀眉一蹙,拖长了腔调:
“哥,不行的,东东是我看着长大的,齐心真把孩子带走,我以后怕是见孩子一面都难,我不同意。”
柳建国又沉默了半晌。
有些话,对妹妹开不了口。
良久,他才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
“你如果非要带着东东,北区还有套房子空着,你们搬过去住。”
柳月愣了一下,旋即瞳孔地震了一般:
“哥……怎么了?是不是嫂子又说什么了?我就知道,我回娘家太频繁了……”
柳建国烦躁的按着手里的火机,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不耐:
“跟你嫂子没关系,是我的意思。就这么定了,你跟东东搬出去吧。”
柳月目瞪口呆。
她才不搬,住娘家多好啊,两个保姆两个司机,她十指不沾阳春水,连东东都不用她怎么管。
这房子多气派,北区那套房,好几年都没人住,家里来亲戚才过去住,里面的设施跟别墅根本没法比。
“哥……你不知道,齐心很气人,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离个婚要了我们九万块钱。九万啊哥……东东在我手里,我得让她把钱吐出来!”
柳建国的脸瞬间黑了,柳月还从没见哥哥对她这么严厉过:
“哼,你看看你现在,怎么跟卫大中似的,好的不学,就学了他的鸡贼。如果齐心是你闺女,九万块你还觉得多吗?当初卫来结婚,婚房是齐家装修的吧,家具家电是齐心的陪嫁,将心比心,你们想让人家净身出户?你忘了卫大中当初怎么算计你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似乎是想起了往事,柳月抿了抿薄唇,垂头不语。
她当初是未婚先孕,不得不嫁给了卫大中。为此哥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