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的肩膀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抓起照片狠狠撕成碎片,纸屑在空气中飘散,像场迟来的雪。,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
“是你们!是你们害了他们!”她猛地扑过来,铁镣在手腕上勒出红痕,“你们动不了我,就对我孩子下手!周志高我咒你不得好死!”
周志高侧身避开,指尖在桌上敲出沉稳的节奏:“你儿子的跑车发动机被人动过手脚,监控拍到的嫌疑人是你去年派去的‘保镖’,也就是你用黑钱雇的亡命徒。”
“你女儿的煤气阀上有被拧动的痕迹,指纹跟催债公司老板的重合,这一切,都是你用不义之财铺出来的绝路。”
他突然提高音量,震得灯泡嗡嗡作响:“你以为把孩子送出国就万事大吉?你给的那些脏钱,早就成了悬在他们头顶的铡刀!”
“现在刀掉下来了,你连收尸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是重刑犯,边境早就把你列进了黑名单,我们也不会允许你离开!”
“收尸……”李艳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我的小宝!我的朵朵!妈来给你们收尸啊!”
她像头受伤的野兽在铁栏间冲撞,额头撞在栏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血珠顺着鼻梁往下淌,滴在锃亮的皮鞋上。^7^6′k·a.n·s^h_u_.¢c_o?m¢
隔壁的观察室里,老郑指着监控屏幕叹气:“这叫什么?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当初把大桥的钢筋换成次品时,就该想到会有报应。′s~o,u¢s,o.u_x*s\w*.?c?o.m!现在报应来了,却砸在了最疼的地方。”
周志高盯着屏幕里李艳撞得头破血流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通知技术科,把她儿子贩毒的证据链整理出来,跟江湾大桥的案子并案处理。”
“还有她女儿在国外的赌债,查清楚资金来源,我怀疑有部分是通过地下钱庄洗白的工程款。”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女警捂着鼻子进来:“周部长,她晕过去了,要不要叫医生?”
“让她躺着。”周志高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李艳,她的手指还在抽搐,像在抓什么救命稻草,“等她醒了告诉她,西边某国的殡仪馆已经发来了通知,三天内没人认领,就按无主尸体处理,拉去郊区的农场当肥料,据说那边的土豆长得特别好。”
女警愣了愣:“真要这么说?会不会太……”
“太残忍?”周志高打断她,指着窗外飘来的雨丝,“江湾大桥坍塌那天,有个孕妇被卡在车里,眼睁睁看着洪水漫过胸口。”
“她最后打给丈夫的电话里说‘要是生下来是儿子,就叫他念安’,你觉得对李艳来说,哪种死法才算残忍?”
女警沉默着退了出去。周志高拿起那份国际快递,里面还有张李艳女儿的涂鸦,画着栋歪歪扭扭的房子,门口站着三个火柴人,只是中间那个妈妈的位置,被涂成了黑色。
与此同时,另一间审讯室里,莫忠诚正用审讯员给的纸巾擦汗。空调明明开得很足,他额头上的汗珠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胸前的囚服编号。
“我姐她……”他犹豫着开口,喉结上下滚动,“她真的……”
周志高推开门走进来,把杯热茶放在他面前:“你现在关心她了?当初她把劣质钢筋塞进桥墩时,你怎么不劝劝她?”
“她让你改检测报告时,你怎么不拦住她?”
莫忠诚的手指紧紧攥着纸杯,指节泛白:“我劝过的!我跟她吵了整整三天!”
“她说我要是敢揭发,就把我小时候偷邻居钱的事捅出去,让我在单位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