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兰_兰·蚊!穴! ?无·错¨内-容-
早己集结待命的独立旅预备队,士气高昂地开赴前线。
而从那如同地狱般的堑壕战场上,撤下来的滇军和散兵们,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他们衣衫褴褛,浑身浴血,许多人带着伤,眼神中充满了疲惫、麻木,但也夹杂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
难以掩饰的兴奋!
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攥着、或者小心翼翼地揣着自己的“战利品”——几只干瘪的耳朵,一把南部手枪,甚至是一个鬼子军官的肩章……
他们互相搀扶着,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向后方的休整点和“兑换处”。
“老子这回够本了!换挺撕布机应该没得问题!”
“哈哈哈!我弄了个少尉的肩章!不知道能换啥好东西!”
“快走快走!去晚了别好东西被换光了!”
他们兴奋地讨论着自己的“收获”,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九死一生的血战,而是一场收获颇丰的“狩猎”。
李云龙站在指挥部的山坡上,远远地看着这些撤下来的士兵,神情复杂。
他知道,这种用“战功”刺激出来的血勇,虽然有效,但也极其残酷。
但他更清楚,在亡国灭种的危机面前,在绝对劣势的敌人面前,他们没有太多选择!
只有用尽一切办法,激发所有能激发的力量,才能在这场实力悬殊的较量中,博得一线生机!
第二道防线的战斗,还在继续!
黑云山根据地后方,一处紧邻第二道防线、地势相对隐蔽且安全的山坳里,临时用木头和帆布搭建起来的“功勋兑换处”。′e/z`k.s\w′.+o′r_g\
此刻成为了整个血腥战场后方最“繁荣”、也最混乱、最能体现人性复杂的地方之一。
如同退潮的海水般,一波又一波从前线那如同地狱般的丘陵阵地上轮换下来的士兵们。
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涌向这里。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军装被汗水、泥土和凝固的血块染得看不出本色。
浑身浴血,脸上布满了硝烟和无法洗去的疲惫。
但几乎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混杂着贪婪与兴奋的狂热光芒。
他们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捧着,或者从肮脏油腻的怀里、绑腿里、甚至裤裆里掏出自己的“战利品”
那些散发着怪异气味的干瘪鬼子耳朵。
缴获的还带着血迹和脑浆的鬼子武器(三八大盖、王八盒子、歪把子机枪零件),扯下来的军官肩章和领章,沾满污渍的指挥刀,甚至是一些能够证明击杀或缴获重要目标的鬼子文件、地图、密码本……
每一件物品,都代表着一次生死搏杀,也代表着换取更好生存条件的希望。
兑换处的核心区域,由独立旅政委赵刚亲自坐镇负责。
他脸色严肃,眼眶深陷,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带着一批从政治部和后勤处抽调出来的精干干部和工作人员,还有一些经过培训的学生们。~1/7/k^a^n¢w·e?n~x,u¨e..~c·o′m/
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紧张而尽可能有序地忙碌着。
桌子上堆满了登记表格、弹药箱、成捆的手榴弹、药品包、压缩饼干、白面馒头,甚至还有一些崭新的武器。
“下一位!快点!”一名负责登记的干部头也不抬地喊道。
“报告长官!俺……俺有两对耳朵!”
一个身材矮小、脸上被划了一道血口子的散兵,咧着缺了几颗牙的嘴傻笑着。
将西个用细绳串在一起的、干瘪发黑的耳朵递了过去。
负责核验的干部用镊子夹起耳朵,仔细看了看切口和风干程度,又对照了一下士兵胸前临时发放的、记录着所属部队番号和姓名的布条。
确认无误后,才在表格上画了个勾,扬声道:
“两对耳朵,确认无误!按规定,可以换两百发三八大盖子弹,两十颗木柄手榴弹!下一个!”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那散兵如获至宝,接过沉甸甸的弹药和手榴弹,脸上笑开了花,刚才在战场上的恐惧和伤痛都烟消云散了。
“我这儿!我这儿有一把王八盒子!保养得还行!”
另一个窗口,一个胳膊吊着绷带的士兵,将一把缴获的鬼子手枪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