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面色一僵,却也是不自然地将苏清绾挡在了身后,对着坐在龙榻上的凌太后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儿臣参见母后。¨5-s-c!w¢.¢c\o~m/”
烛光荧荧,她睨了眼眉眼低垂的苏清绾,又觉得心里堵得慌,摸了摸岁安稚嫩的小脸,心中的厌烦消弥了大半,再抬头依旧是一副面容慈祥的老太太。
“皇后,那盒子里的首饰是哀家给你的贺礼。”凌太后指着桌子上的几个紫檀箱子淡淡道,“若有你不喜欢的,就给我们岁安好好留着做嫁妆。”
这里面的珠宝钗环,都是她细细掌眼过的,每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她不信苏清绾不喜欢。
容珩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母后……”
“珩儿,我是你娘,我能不心疼你吗?既然两情相悦,那你俩好好地过,日后再给哀家生一个大胖孙子就好了。”
凌太后叹了口气,对着垂了垂眼眸地苏清绾意味深长道。
苏清绾眼睫微颤,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容珩腰间的香囊出神。
“那是自然。”
容珩见母后也并未过多为难苏清绾这个新皇后,唇角缓缓勾起,拉着她纤纤如玉的手柔声道。
“见你们过得幸福,哀家也就放心了。”
说着,凌太后便将已经睡着的岁安塞到容珩怀中,小家伙黑色的羽睫微颤,浅浅的呼吸声却是暖化了在场的三个人。
“时候不早了,哀家也不再此停留。?0?4?7^0-w·h′l/y..~c!o-m¨”
凌太后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淡淡道。
她自从身体不好时,一直卧病在床调养着,今日临时起意来瞧瞧岁安,便见这对不诚心的爹娘留下她的岁安出去游玩。
尤其是容珩,还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苏清绾能早日诞下皇子就好了。
凌太后意味深长地打量了苏清绾的肚子一眼,便抬脚离开……
烛台上的光微微暗了几分,苏清绾方才如坐针毡的紧张感才淡了几分,她伸出纤细的胳膊触到岁安柔嫩的小手,放低了声音,“陛下,不如将岁安交给我罢。”
容珩抬手将岁安轻轻放在龙榻之上,动作轻柔地替她盖上了杏黄色缎被,那动作熟练无比。
他安顿好岁安后,便又抬脚走至苏清绾身旁,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埋头轻轻嗅着柔软如墨的发丝,闷闷道。
“阿绾,朕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少了些什么。但朕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苏清绾抬眼望着墙上挂的那幅美人图。
眉如远山黛,盈眸如秋水,手捧着一簇芙蓉花笑意盈盈地屹立在船头,衣裙翻飞,身后竟是波光粼粼的翠湖。
画中人,竟是她自己。
容珩见状,俯身轻轻吻了一下苏清绾。
诚然,他对此刻的生活很满意。?丸¨夲!鰰¢戦/ .蕞?歆-彰¢截^庚`鑫·筷_
母后在,心爱的女人在,女儿也在。
对于子嗣一事儿,他也不甚着急。
“是不是朕当日偏信芷柔,让你生了气”
说完,容珩怀中的人身子一僵,松开环着苏清绾的双臂,走至她身前,双手捧起她的小脸,额头相抵。
“那日是朕不对,是朕不好,往后的日子里朕会用朕的命来呵护你,还有你我的孩子。”
帝王的道歉,足有千钧之重。
但她已经遭受过一次重创,万万不能在同一个坑上再次跌倒。
袖中的手死死紧攥,红色的血丝渗出,她哑声回答:“好。”
容珩眼眸微阖,大手覆上苏清绾伤痕累累的手,轻轻掰开,抬高至唇边。
湿热柔软的温意夹杂着死死痛意,一缕又一缕地侵扰着他的理智,只见年轻的帝王满眼通红地看着她:
“再信朕一次,好不好”
苏清绾不语,只是盯着容珩腰间的那个香囊柔声道:“你腰间所挂的香囊,不许摘。”
“好。”
容珩修长的手摸了摸苏清绾的墨发,郑重承诺,“纵使丢了朕这条性命,也决不会丢弃这香囊!”
苏清绾鼻尖一酸,猛地伸手抓紧容珩,男人被苏清绾往前带了一分。
想起了与岁安分离的三年,苏清绾的手又蓦地松开,点了点头。
两人相携手,走至床榻边,明黄色的纱帐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