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开着那辆破烂王,继续在基地外围的废墟里拾荒。
车灯像两柄锈蚀的匕首,勉强划开黑暗。
张爻嚼着嘴里鞋底硬的牛肉干,眼神扫过后视镜,嘴角忽然扯出一个痞气的弧度。
“啧,有尾巴唉...”
她声音不大,带着点发现乐子的兴奋。
“嗯...”
白羽没回头,只是调整了下裹在脸上的防风巾,露出一双在昏暗中依旧清亮的眼睛。
后视镜里,两束鬼鬼祟祟的车灯光远远吊着,技术不咋地,跟得到挺死。
“挺执着啊...”
张爻方向盘一打,车子猛地拐进一条堆满废弃垃圾的小路。
“陪他们遛遛弯?”
“遛什么? 油不要钱啊?找个宽敞地儿解决了,别磕着咱的车。”
白羽侧头挑眉,为了流水正常,偶尔还要装样子在基地加油,燃油贵的离谱。
她天天记账,比张爻都省,这破烂王可是她们重要的家当。
“得嘞!”
张爻驾车七拐八绕,破卡车一头扎进一片废弃工厂区。
锈迹斑斑的厂房骨架,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像沉默巨兽的肋骨。
张爻把车停在相对空旷的一片水泥地上,熄了火。
引擎声刚灭,几辆明显改装过,带着刺眼标记的越野车就蛮横地冲了进来。
刺目的远光灯“唰”地一下,把两人笼罩在光柱里,也将这片死寂废墟照得如同白昼下的刑场。
车门“砰砰”打开,跳下来十几个人。
除了几个吊着胳膊,脸上还带着淤青的跟班外,大部分是眼神凶悍,穿着统一手里拎着枪的保镖。
枪口还有意无意地指向张爻,威胁的明明白白。
人群簇拥的中心,正是夜市喷粪的杂碎。
他那条被白羽踹断的胳膊还打着石膏,用绷带吊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