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就计,彻底将她从萧成策身边抹除。
因为将军虽然嘴上不说,但她知道,自从从疆外回来他就变了。目光不再只停留在她一人身上,也会偶尔不受控制地望向白辛夷。他被自己的原配夫人吸引,已经快要忘掉曾经对她的承诺。那些山盟海誓,绝不辜负的承诺。楚楚怎能不恨?还好白辛夷是个蠢笨且善妒的,轻易几句话就被激怒,对她下此毒手。就算萧成策对白辛夷再感兴趣,也不应该继续留下她。 从昏迷中苏醒之前,楚楚一直是这样想的。可结果却令她大为失望。对方根本没被赶出将军府,哪怕萧成策给她写了休书,却仍旧允许她暂住在府上,对她也没有任何惩罚措施,就连罚跪鞭打都没有,只不过是在吃穿用度上有所缩减而已。日光清浅,浮动着窗前那树紫薇花的影子。楚楚的指尖却陷入掌心,低垂的目光掩饰不住的怨恨:她一定要再找到机会,彻彻底底,把白辛夷赶出将军府!*翌日中午,香兰给辛夷收拾笔墨纸砚,怀里抱了一堆,慢慢往盒子里放。一边收拾,还一边犹豫着问,“小姐,你真的要去给谢漱当夫子啊?奴婢瞧着他不是很喜欢你,会不会故意给你下那种阴毒的蛊,叫你唯命是从,或者肠穿肚烂?”辛夷打呵欠的动作顿住,睇了她一眼,“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我要是肠穿肚烂了,回魂夜第一个爬回来咬你。”想到什么又忙不叠地摇头,做出后怕的语气,“不行,你可千万别跟着我去,这不是给谢漱提供整人的思路素材吗?就算他本来没想对我怎么样,早晚也被你怂恿得起了心思。”香兰委屈地撇嘴,“小姐……”辛夷催她:“收拾好了吗,快点快点!今天可是你家小姐头一天给人当夫子,可不能迟到太久。”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早就迟到了。日光从清晨的熹微,到巳时的强烈,再到现在正中午的毒辣。谢漱坐在凉亭里等了白辛夷整整一个上午,等到日上三竿,那个说要来教他写字的人,还是没有出现。少年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阴沉得滴水,就在他想要起身的时候,庭院中这才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擡眼望去,就见那位“夫子”揉着眼睛打着呵欠,施施然地提着笔墨过来了。她衣裳都没系好,乌发也编得潦草,只有那张脸依旧惊为天人。辛夷自然也注意到了那道冰冷的视线。不远处的凉亭里,少年正阴沉着脸看她,就差把“你故意耍我”写在脸上了。她瞧见少年这副表情,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于是谢漱的表情更差了。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辛夷能屈能伸,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道歉,“对不起,我今日睡过头了,早膳都没吃就过来找你了。”说着妩媚的眼睛眨巴眨巴,相当无辜,语调也软绵绵地,往人心上戳。早膳?谢漱极为冷漠地瞧着她:什么早膳这个时辰吃?午膳还差不多罢,她难道没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么?辛夷自知理亏,于是赶紧将纸墨铺开,很快磨好要用的砚台。示范性的写了几个字,展示给身侧少年看,都是很简单很日常的字,并不难写。谁知道少年望着她递过来的狼毫,又望向她的脸,淡漠到无动于衷。似乎并没有打算伸手来接。辛夷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只不过眼波流转之间,故意用了夸张的语调问,“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亲自握着你的手,一笔一笔地教你写字罢?恐怕不行,将军会吃醋的。”少年微微愣住了,似乎是没想到她能如此厚颜无耻,眼睛都不眨的说出这种撩拨话语。但下一秒,那张俊脸黑成锅底,他阴戾从她手里接过狼毫,像是不想再听她多说半句话。辛夷:这才对嘛。早那么乖的话,她就不刺激他了。他们在凉亭里写了好几天的字。除了最开始的那天,辛夷倒是没有再过分迟到过,总是早早的用罢早膳就来了。但她所谓的教谢漱写字,可不是指安分地待在一边什么也不干,那样的话岂不是大亏特亏?她又不是真的喜欢给人当夫子,只不过是想找个合适的由头,增进彼此的感情罢了。于是谢漱提笔在旁边写字,他每次认真地写好两页纸,辛夷就伸出手去揉他的脸。看少年脸黑得要命,她就笑得不行。而且还仗着谢漱不能说话,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阿漱很喜欢?这是给你的奖励,不要害羞,以后每次都有,甚至学得快了还能奖励升级……”到底是什么升级她又不说,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