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前的摄政王府里,侍女正在替江安宁梳妆打扮。_h.u?a′n¨x`i!a¢n¢g/j`i!.+c~o^m+
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
和煦的日光照了进来,主仆两人皆沐浴在晨曦之中。
瞧见江安宁脸颊上泛着光芒的细小绒毛后,坐在一旁看闲书的南玄景心中痒痒。
他搁下书本,走近了梳妆台。
侍女十分识趣的退了出去,将内室的空间留给了两人。
南玄景贴上了江安宁的背,弯腰将一只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从镜中看去,高大挺拔的男人将她完全收拢在了怀中。
江安宁却没有一点儿不适,反而向后仰去,让自己靠得离南玄景更近了些,“夫君,我今日的妆容好不好看?”
南玄景扬起唇角,“当然好看。在夫君心中,无人比得上阿宁。”
闻言,江安宁展颜一笑。
“阿宁,夫君有一位朋友今日娶妻,给他的贺礼还没有备好。你帮夫君想想,送什么东西合适?”
南玄景一边伸手替江安宁把唇上的口脂晕开,一边状似不经意般问道。
江安宁一脸懵懂,“我来想?”
“是啊,咱们夫妻一体同心,礼物当然是一起送了。,x.q?i_u\s·h,u¢b_a¨n`g_._c!o~m`”
南玄景语带挑逗,在“夫妻”二字上特意加重了音调。
江安宁羞红了脸,转眸看到院子里的那片红色后,沉吟片刻开了口,“如今石榴花正开得热烈浓艳,寓意也好,不如咱们一同送个石榴花样的摆件,如何?”
“石榴......真是个好主意。阿宁再亲笔写句贺词可好?待你写好,夫君差人一同送去。”
南玄景说着说着,嘴角笑意不自觉加深。
怎么办啊,他等不及想要看到沈玉衡那张难看的脸了。
他不会带江安宁去观礼。
若是刺激了他的小兔子,叫她想起来什么,那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婚礼这样的良机,不做些什么太过可惜。
江安宁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语气雀跃的应了声“好”。
......
摄政王的贺礼在拜天地时姗姗来迟,属实是有些败兴,却也不好不拆。
可谁来拆呢?
宾客们纷纷看向主座上的陛下。
古往今来有几个臣子成亲能得天子亲自到场观礼?
而今日南少泽不仅来了,还给足了沈玉衡脸面。
这贺礼,自然也该他来拆。^1,7?n′o·v~e?l+.\c^o/m,
果然,下一秒沈玉衡就将那红匣子举到了南少泽面前,“请陛下先阅。”
南少泽眨巴眨巴眼睛,“啧,景皇叔送的礼,定然不是凡物。说来,朕也很是好奇呢。”
裹着上等苏绸的红匣子被缓缓掀开,露出里头用整块鸽子血雕刻而成的玉石榴。
“真是巧夺天工,世所罕见啊!”
“是啊,你们瞧那石榴籽,真是晶莹剔透,跟真的一样。”
“不愧是摄政王,连寻常随礼都是这样的大手笔。”
......
宾客们议论纷纷之余,却见南少泽被匣子里的纸条吸引了注意。
他将带着兰花馨香的笺纸打开后,入目便是字迹娟秀的簪花小楷。
上面的贺词写着——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恭贺沈大人,新婚之喜。”
嚯,居然想到让江安宁来写这种祝福之语?
这可比往人心窝里捅刀子,往伤口上撒盐还要阴狠。
真是缺了大德了,南玄景。
南少泽这样想着,脸上却是眉眼俱笑,特地把纸张上递给了沈玉衡,生怕他不想看。
“石榴多子多福,真是好寓意。”
“想来,景皇叔让她身怀六甲的侍妾亲手写贺词,也是一样的好意头,想让你沾沾喜气呢,沈爱卿。”
沈玉衡确实是对南玄景送来了什么毫不关心。
可在听到侍妾二字以后,他瞳孔一震,微笑的嘴角僵住了,“陛下何意?”
“喏,写给你的。”
接过南少泽手上的红笺后,沈玉衡看到了熟悉的字迹,心潮起伏,暗自捏紧了双拳。
也正在此时,天空变了脸色。
倏而乌云压顶,狂风穿堂而过,喜堂里红烛晃动,烛心明明灭灭。
在场之人吓了一跳,秦思婉更是害怕的躲进沈玉衡的怀里,“衡表哥,外面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雨终是落了下来,又急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