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配合演戏的白延庆后,南少泽理了理袖子,姿态格外闲适。′j_c·w~x.c,.!c+o-m.
沈玉衡说的没错。
成者为王,败者寇。
身为这场夺权之争的最后胜利者,南少泽十分乐意让这位他非常欣赏的臣子临死之前,做个明白鬼。于是他十分耐心的解释道,
“早在你拿着恭王的令牌,阳奉阴违时,朕就有所防备。只是沈玉衡,你攒了不少功劳,朕本想给你一个机会的,可惜,你终究是让朕失望了。”
“刚才外头死的,全是内侍小太监伪装成的兵士。朕的御林军身经百战,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击呢?”
沈玉衡嘴角微抿,低下了头。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今日闯宫后发生的种种,不止是做给恭王看,也是做给我看的。陛下当真好谋算,将人心算到了极致。”
“南少泽,其实你没有那么心悦宁儿,非她不可吧?你只是拿捏了我的痛处,故意激怒于我,生怕我不造反。这一局,我输得不冤。得一朝天子如此精心算计,我也不算白活一场。”
望着自说自话,自己给事情下了论断的沈玉衡,南少泽托着下巴摇了摇头,轻啧了一声。¨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
“沈卿,朕一直欣赏你聪慧过人。知道么?旁的你都猜对了,只是有一点,你错了。”
“哪一点?”
随着沈玉衡的一声反问,下头站着的官员们也纷纷向上位投去热切的目光。
陛下倒是快说啊,究竟是哪一点。
他们不能说话,也不能反问,可真是好奇死了。
众目睽睽下,南少泽手指轻轻点在御桌上,像是想到了什么触动心房的事情一般,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
“你猜错的那一点是——朕确实是非阿宁不可。皇后之位,朕早已属意与她。无论你如何选,朕都不会将她拱手相让。”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他们口中的阿宁,该不会是摄政王那个还没有行完祭宗庙之礼的准王妃吧?
不是吧?不会吧!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这一个个的青年才俊,少年帝王,都为了她失心疯了不成?
憋了许久的言官终于等到了说话的风口,纷纷上前一步劝阻道,“陛下三思啊,国母之位何其重要,若册封一个已经成了婚的妇人,臣民们会物议如沸,不知道该如何揣测您呢!”
“是啊,再怎么说那都是您皇叔的遗孀,于大齐礼法不合啊!”
“请陛下慎重。′狐\恋.文,血? ?已′发^布·最~芯-彰,节-这位准王妃的肚子里还有摄政王殿下的遗腹子,若您不顾纲常娶了她,那这孩儿将来又该如何自处呢?”
全方位,各个角度的劝说铺天盖地的砸向面无表情的南少泽。
他的脸越来越冷,嘴角缓缓绽放出一抹渗人的笑意。
那张脸就像是在浓厚夜雾里兀自开放的曼陀罗般,汲取暗无天日的痛苦为养分,眼神中迸发的疯狂让人心惊胆寒。
“你,你,还有你,朕赏你们一个恩典,跟着沈卿同下黄泉,彼此间也好有个伴。”
就跟阎王点卯般,南少泽懒洋洋的指向几个蹦跶的最欢的言官,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定了几个人的生死。
沈玉衡死局难破,就算是被御林军拉下去赴死,也仍旧面色坦然。而那几个想现眼却闪了腰的倒霉鬼官员却是高喊“陛下饶命”,哭得格外凄惨。
有了前车之鉴,自然无人再敢造次。
南少泽见到底下的官员们个个缩起了脖子,颔首敛眉后,心中郁气散了些许。
世界终于安静了。
南玄景、恭王、沈玉衡......这些讨人厌的面孔再也不会出现,再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皇位。从今日起,大周百姓将会统一认知,那就是——
这天下,是他南少泽当家做主。
夙愿得偿,他畅快的大笑一瞬,志得意满的对白延庆吩咐道,“去,把阿宁请来。喜上加喜,朕今日就要当着众卿的面册封她为后,让她与朕,同享尊荣。”
“是。老奴这就去。”
对于江安宁,他总是有十足的耐心。
可让他失望的是,他的等待却没有换来好消息。
白延庆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连手上的拂尘都跑丢了,“陛下,陛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