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垣征西郎的最后一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地捅进了竹下俊早己溃烂的心脏。-精*武^晓\说/徃- +嶵′辛+蟑_踕~哽¨歆′快,
“呵……呵呵……”
竹下俊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干涩、嘶哑,仿佛破旧的风箱在抽动。
他的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张原本毫无生气的脸,瞬间扭曲,肌肉痉挛,像是在承受着某种极致的痛苦。
“大屠杀?”他抬起头,那双死水般的眸子里,燃起了两团疯狂的火焰,血丝从眼眶里蔓延出来,布满了整个眼白。
“板垣阁下,您太小看他们了!屠杀?那只是这场盛宴的开胃菜!”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利刺耳,像一把钝刀在玻璃上用力刮擦,让站在一旁的板垣征西郎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您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竹下俊像是陷入了梦魇,他的眼神失去了焦点,首勾勾地望着远方,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座人间地狱。
“我看见两个少尉,拿着武士刀,在城门口比赛!比赛谁先砍下一百个支那人的头颅!报纸上还刊登了他们的照片,称他们为‘皇军的英雄’!英雄?哈哈哈哈!”
“我看见一群士兵,把一个怀着孕的支那女人绑在柱子上,用刺刀剖开她的肚子,把里面的婴儿挑出来,高高地举起,放声狂笑!那笑声,我至今都记得!那是我听过最恐怖的声音!”
“我看见他们把抓来的俘虏,当成练习刺杀的活靶子!一个一个地捅死!还嫌弃那人的身体太瘦,不够结实,不能让他们尽兴!”
竹下俊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他的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
他伸出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要将自己的头皮都撕扯下来。_晓*税?C^M¨S~ ,唔^错¢内!容\
“杀戮……杀戮只是冰山一角!那是一场狂欢!一场彻头彻尾的、属于魔鬼的狂欢!他们烧毁一切,抢夺一切,他们冲进每一座房子,把男人杀死,把女人……”
他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痛苦地摇着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从八岁的小女孩,到八十岁的老妇人……没有一个……没有一个能逃脱……他们……他们甚至……”
板垣征西郎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探究,逐渐变成了凝重。
他是一个刽子手,一个策划了无数阴谋和杀戮的战争狂人,但他信奉的是有效率的、有目的的杀戮。
而竹下俊描述的这种景象,己经超出了战争的范畴,那是一种纯粹的、无序的、疯狂的暴行。
“我阻止过……”竹下俊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绝望。
“我看到一队士兵正在……正在对一个女学生施暴。我冲了过去,拔出了枪,把他们所有人都踢开。我是中佐,我是从泊林回来的天之骄子,他们怕我。”
“他们立刻停了下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向我道歉。‘嗨!阁下!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他们的态度那么谦卑,那么诚恳,我差一点就信了。”
“我让那个女孩快跑,然后转身离开。可是,我刚走出不到二十米,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笑声。是那几个士兵的笑声。”
“我回头看去,他们……他们又围了上去,像一群鬣狗,把那个女孩重新拖进了黑暗的巷子里。′2¨疤¢墈′书*王! +哽~薪!醉`全¢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嘲弄和挑衅,仿佛在说:‘看,中佐阁下,这就是我们。你能怎么样?’”
“那一刻,我明白了。”竹下俊抬起头,两行滚烫的泪水,终于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流了下来,划过他苍白的脸颊。
“他们不是人了。他们不是我大霓虹帝国的士兵,不是天皇陛下的武士。他们是披着人皮的野兽!从踏上那片土地,从第一次不受约束地举起屠刀开始,他们就己经变成了野兽!”
“纪律、荣誉、武士道……那都是什么?那是在国内,在军校里,用来骗我们这些傻子的童话故事!一旦到了这里,到了这片可以为所欲为的土地上,所有的束缚都会被挣脱!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兽性!”
他猛地揪住板垣征西郎的衣袖,双眼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控诉和哀求。
“板垣阁下,您知道吗?金陵之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我梦见那些被杀死的人,梦见那个被挑出来的婴儿,梦见那个女孩绝望的眼神。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们发动的这场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建立大东亚共荣圈?不!我们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