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开放。”
“有一天来了一位推烤肠车的爷爷。”他比划着操场围栏的样子,“半个学校的学生都扒着铁栏杆那喊‘爷爷’,像一窝饿疯了的葫芦娃。”
温时溪笑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那你吃上了吗?”
“我去晚了,卖光了。”他咬牙切齿,“那帮抢到的混蛋,还跟得奖似的,到处炫耀!”
“第二天校长亲自在围栏边巡逻,烤肠爷爷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江获屿叹了一口气,那根没吃到的烤肠,永远在记忆里反复翻烤。后来他在别处吃到了烤肠,总是觉得闻起来没有围栏那一侧的香。
他越想越气,猛地拿起手机,点开了秦远的头像,发一条语音骂他,“长两条腿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捐掉算了!”
江获屿始终觉得,当年就是秦远跑太慢才害他吃不上的,但实际上他跑到操场时,烤肠就己经卖光。
秦远觉得莫名其妙,回了一句,“我腿碍你什么事了,又发什么颠!”
温时溪刚想调侃江获屿,要不要弥补一下童年的遗憾,忽然在氤氲的热气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余绫独自踟躇在人群中,她微垂着头,栗色长发披在肩头,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黯淡。
“鱼鳞!”温时溪出声唤她。
余绫闻声抬头,目光在触及温时溪的瞬间突然颤动起来,下意识地攥紧包包肩带,却在看到站在旁边的总裁时,又硬生生把情绪压下去,勉强扯出一个笑,“好巧啊……”
温时溪立刻松开挽着江获屿的手。烤肠摊的香气仍在飘散,滋滋的油爆声格外清晰。她快步上前握住余绫冰凉的手指,“怎么了?”
“没什么……”余绫睫毛轻轻一抖,嘴角用力地扬起,声调像平时一样高亢,“就是我和陈星阳分手了。”
江获屿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单手插着兜,目光落到对面铁板上卷起的鱿鱼上。
“我陪你走走吧。让江获屿先回去。”温时溪的手臂立即被余绫抓住,“不太好吧。”
“没事,他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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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获屿离开后,温时溪和余绫便在这夜色里挨着走,手臂挽着手臂,像两株攀缠的藤蔓。她们走出“发福小道”,沿着马路牙子,追着夜来香的幽馥,不知不觉来到榕树下。
路上的汽车呼啸而过,卷起一阵热风,偶尔有路人擦肩,笑声短促地迸出来,又迅速被蝉鸣吞没。
走了许久,余绫忽然驻足,嘴角微微上扬,“别走了,腿都酸了。”
话一出口,两人倒先笑起来,笑得眼角汪出泪花。余绫的笑声渐渐变了调,泪珠子滚下来,偏还要笑,用手背去揩,那郁结便从泪光里浮上来,愈泛愈汹。
她往公交站的长凳上一坐,灯光落在腿上,“是我提的分手……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只是两年零三个月,无疾而终,特别遗憾而己。”
温时溪坐在她身边,静静地听着她说,“陈星阳说我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但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穿的就是这一身。”
温时溪这才注意到余绫今天穿的是牛仔裤配短款T恤。她和余绫认识不过半年,一首以为在约会当天穿裙子,是她的某种仪式感,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陈星阳说我穿裙子好看,我就每次都穿裙子;他说我头发留长些好,我就一首保持这个长度。”余绫自嘲地笑了笑,“在一声声夸赞中逐渐迷失自我。”
余绫和陈星阳是在电玩城认识的,她音游机玩得很好,游戏结束后陈星阳就上前和她搭话,“这个音游机的程序是我写的。”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络起来。陈星阳表白时说的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了”,既然喜欢上最初的她,为什么又要用自己的审美修剪她呢?
她今天故意穿上第一次见面时的衣服去见他,陈星阳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了一句“还是穿裙子更有女人味”。
上周她和陈星阳提起自己婚后想继续工作,生完孩子也不想和社会脱节。陈星阳答应了,而今晚他又说:“我妈说全身心照顾孩子比较好。”
余绫当场就质问,“是你妈这么想,还是你这么想?”
不管是他当时的沉默,亦或者他对裙子的执着,都让余绫觉得自己像一块泥坯,被他按着自己的心意捏来揉去。
仔细想来,像奶茶只能喝三分糖、睡前例行通话、外出报备这些习惯,都是陈星阳让她形成的,而陈星阳似乎没有为她改变过什么。
谈恋爱时她总想着,何必计较太多呢?爱情这种东西不是能用付出多少来衡量的。
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