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细节。
但拍卖行里并没有格里沙的身影,就算想从其他人的梦境中进入,也走不到格里沙的梦境里,要么他没睡觉,要么他不住在市区里,就这两种可能。
“叶莲娜,我没救了。”
格里沙脸色惨白,嘴唇冻得都有些发紫。
他看起来比之前更憔悴了,脸颊两侧明显的凹陷下去,整个人透出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说格里沙,你最近去哪儿了?你现在看起来太遭了,有去医院吗?”
“叶莲娜,我去了教堂。我试着一首待在教堂里,但是没用。主也不愿意庇护我,厄运没有停止,我甚至看到了蛇的幻觉,这一定是在暗示我的堕落,我被上帝驱逐出了祂的国……”
格里沙声音嘶哑,他像是在对张照石说话,但又没有看她,只是兀自低着头,好像在自言自语。
这种事最怕自己的精气神被全部耗尽,这时候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看着格里沙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张照石也有些头疼,这种程度的命运影响可不是做个清静仪式就能摆脱的,不找个命运途径的半神这能解决?
“你去得是伊萨基辅大教堂吗?”
“对……”
这不就是鸡给黄鼠狼拜年,有去无回嘛!
“但那里的神父不是对你有意见吗,为什么还要去那里?”
“我觉得神父说的没错,这阵子我没有去上班,而是去了教堂苦修。我每日虔诚祷告,不穿贵重的衣物,食素,每日谨言慎行……
但是不够,但是这还不够。这没法赎清我的罪,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那个人明明说过的,你能救我,可我还是要死了,你为什么没能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
格里沙仍旧低着头,但他本是喃喃自语的音量却逐渐拔高。
张照石意识到不对,轻轻拉了下车门,拉不开,车门不知道什么时候锁上了。
张照石意识到,这是亲爱的莫洛佐夫神父来给她找事了。
随着格里沙的喊叫,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后就是不断的呕出血水,夹杂着一些红通通的肉块。
张照石看着这一幕,她想到教堂里那些肉蛇的原型是什么了。
格里沙不断在喉咙与胸口上抓挠,但依旧无法停止自己呕出血肉的情况,他把沾满鲜血的手掌伸向副驾上的张照石。
张照石没有动,任由格里沙抓住自己的袖子。
但格里沙现在己经没什么力气了,抓着张照石袖子的力道根本没比一阵风大多少。
张照石沉默着,点了支烟。
烟雾飘散,烟气同血腥味混在一起。
格里沙身下的驾驶座坐垫下也渗出血水,这症状看起来有点像埃博拉病毒。
思绪飞远,看着眼前格里沙痛苦的挣扎,张照石升起了一丝怜爱。
“格里沙,你需要一个拥抱吗?”
看着眼前女性根本没有丝毫变化的表情,格里沙意识到他错了。
他想找到一个可以怨恨并报复的人,但思索一圈,这种玄之又玄的事他实在找不到谁可以为他的不幸担责。
怨恨主?那没有用。
怨恨神父?他这次去教堂根本就没有见到神父的面。
怨恨拍卖行?他死了但他还有家人。
怨恨齐秋?他只是个牢笼里的货物,自己甚至都摸不到他。
那就怨恨叶莲娜吧,那就怨恨没能救他的叶莲娜吧!那就怨恨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的叶莲娜并报复她吧!把自己一首以来的不幸,惊惧,无助全都加之给她,让她也感受到自己的痛苦!
怀揣着这样的恶意,格里沙来到酒吧。
但看着此时依旧温柔笑着的叶莲娜。
格里沙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烟雾模糊了女性的面容,她笑着,如同教堂里圣洁悲悯的圣母像。
现在只有叶莲娜会对他展露笑容了。
她是那么的圣洁温柔,她想帮助自己,是自己选择了教堂而没有选择她……
“叶……叶莲娜,宽恕我……宽恕我的罪,我的……怨恨……爱我,爱我如同世人……叶莲娜……”
格里沙伸出双手,想要去拥抱张照石。
但他看不到自己此时的样子。
格里沙的身躯己经塌陷大半,一侧的身体与脸颊仿佛只剩一层皮跟骨头在支撑。
肌肉消解分裂着,自他的口腔逃逸而出。
那双手还没伸到一半就跌落下去,垂在车座之间。
筋膜像是完全消失不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