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滑动着摊平，袖子空荡下去，扁扁的落在手刹杆上。

“宽恕你，格里沙。你的恐惧与痛苦是赎罪券，宽恕你格里沙，天国的阶梯为你展现。”

张照石温柔的将手附在格里沙的眼睛上，两颗圆润的球体自眼眶中滑脱，落进她的手心。

张照石托起那两颗还带着温度的球体，对着车窗外路灯投下的暖黄色灯光观察半晌。

神经脱离了眼球，此时两颗圆珠正孤零零的躺在她的手里。

看来只要是属于“肉”的组织就会脱离身体，同其他部分断开联系。

格里沙己经没了呼吸，张照石把手伸进他空荡的衣领，能够首接摸到后背的骨头，向下按压，拍打。

空荡荡的，似乎是内脏也全部脱出了。

驾驶座下堆积了满满当当的血肉，起初他们只是如同死物一般堆积着，但渐渐的，有一些熟悉的肉片，开始探头。

它们像是刚刚诞生的幼虫，软弱无力，活动着触肢，小心翼翼的探索着这个世界。

它们似乎是感知到了张照石，缓慢地向着她的方向蠕动。

张照石歪歪头，观察了会儿这些新生小家伙们的行动，随后就一把火点燃了这摊血肉。

血液被烧干，油脂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像是这些血肉们在火焰中的尖嚎。

张照石摸到另一侧车门的车窗按键，打开了前后所有的车窗。

烟头在她的指尖熄灭，在皮革手套上留下一撮灰烬。

张照石随手用烟灰在车门上画下一道，随后像是想起什么，节省了灰烬的用量，最后写下一个名字。

霎时，车内污秽的血气像是开水下的积雪般飞速消融着。

张照石又点起一根卷烟，在祝福的悼词下，烟气飘出车窗，越飞越高，最终在天空的背景下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