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宥桉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很自私的。·l¢o·o′k¨s*w+.!c-o′m,
那天开始,他每天早上起床送汤秽去上班,晚上再把人接回来。
两个人白天相处的时间很少,但汤秽下班回来后会去画室陪着索宥桉。
明亮的画室,摞在一起的画,还有坐在画板前面的年轻男人。
有时候汤秽会捧着水杯看索宥桉看得出神,他不没明白索宥桉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对自己有好感。
他跟老杨聊天的时候,听对方提起索宥桉以前的事,完全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他现在这样真是挺让人意外的,除了你,还真没谁能让他连续那么多天早起。”
索宥桉在用自己能想到的方法竭尽所能地对汤秽好,接送他上下班,给他买好看的衣服和昂贵的手表,以及许下很多关于未来的承诺。
教汤秽说英文,带汤秽去威尼斯,办一场以汤秽为主角的画展。
汤秽听着他兴奋地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觉得很恍惚,也很确信那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不是说索宥桉没有这个能力,而是他对这些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和期待。/零~点!看¨书^ *芜,错\内′容?
一个月里,索宥桉真的画了很多画,无一例外主角都是汤秽。
明媚的、发呆的、充沛的、疲惫的。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记录汤秽精神状态的相机,恨不得画得再快一点,记录得更多一点。
汤秽偶尔还是会问起:“你最想和我做什么事呢?”
索宥桉有说不出口的答案,所以每次给他的回答都不同。
想跟他去爬山,一起看日出。
想跟他去坐热气球,一起看日落。
艺术家有很多关于爱情的浪漫幻想,那些华丽的幻想在索宥桉脑子里逐渐成形,可对于贫瘠世界里的汤秽来说却是无法想象的画面。
汤秽只能点点头,然后问自己:我到底能为他做一点什么?
一个月,汤秽只有三天假期,他把这三天都攒到了一起,前两天陪着索宥桉参加了一场活动,其他时间也都是跟在对方身边,直到最后一天到来之前,他向索宥桉发出了爬山邀请。
他们所在的这座城市处于平原地区,周边的山甚至不能被称之为山。?五-4¨看_书\ ^已.发′布\罪¢辛?蟑?节^
不过汤秽提前做好了功课,出城后开车一个半小时的地方有一座山,那里看日出很美。
虽然是冬天,但汤秽还是想去,因为再不去,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他其实做好了被索宥桉拒绝的准备,毕竟大冷的天,谁愿意去爬山啊。
然而索宥桉却一口答应下来,立刻兴奋地带着他去买装备了。
“我还没正经八百爬过山。”索宥桉说,“到时候走不动了,你会背我上去吧?”
汤秽笑:“行啊,我背你。”
要看日出必须赶在天亮前抵达山顶。
老杨提出可以开车送他们去山脚下,但被索宥桉拒绝了。
“别打扰我的好事!”
最近这一个月,索宥桉觉得他跟汤秽的关系突飞猛进,虽然为了不给对方造成压力他没再提起过恋爱的事,可他明显感觉到汤秽在主动靠近他。
比如主动陪他通宵画画,比如主动给他当模特,比如主动在他洗澡的时候问他要不要擦背,再比如在他失眠的时候来他的房间陪着他……
有些举动暧昧得不像是汤秽能做出来的,甚至有那么几次,他差点觉得汤秽要吻他了。
那家伙似乎也没那么直么。
索宥桉有种胜利在望的感觉,总觉得这次去看日出,两人的关系能更拉近一步。
老杨对此有些担忧:“那么晚开车,你能行吗?”
他是怕索宥桉得意忘形,再出什么岔子。
“没事儿。”索宥桉说,“有汤秽在呢,我肯定行。”
索宥桉查好了日出时间,是6点13分,他跟汤秽早早各自回房,约好凌晨三点半出发。
两个房间,两个人。
他们都无心睡眠。
索宥桉躺在床上幻想着自己搂着汤秽一起看日出的场面,而汤秽坐在桌前,给索宥桉写了一封很长的信。
凌晨三点半,两个人准时出发,还带着汤秽提前做好的三明治。
一路上索宥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