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但实际上,我们只能依附着父母而活,心里愤恨,失望,痛苦,但依旧没办法离开他们,无论是像我这样,依靠父母的关系系而拥有优渥的生活和常人没有的资源,还是景诗那样,被母亲用心血和眼泪抚育长大,背负着无法回馈的恩情,我们这样的人,一个是自卑又怯懦,既要又要,一个是内心痛苦挣扎,却依旧被善良,亲情和懦弱裹挟,久而久之,这里……”
他的食指戳了戳太阳穴,“这里就病了,病久了,人就不想活了,景诗她……她比我病得重,我死过一次后就怕了,因为我发现相比于死的解脱,我更害怕的是死亡时的恐惧,相较于一了百了,这个是世界上还有太多东西诱惑着我,我的病来源于我的懦弱和无能,但她的病是来自于忍耐和爱,所以从本质上来说,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说完,自嘲地笑了笑,陷入了沉默。
“从我们见面到现在,这是你最诚实的时候。”祝岁喜微微倾身,“那么齐先生,我有个问题,吴景诗的死,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个问题让齐晨再一次愣住了。
在他沉默的时间里,祝岁喜说:“如果是假话就不用说了。”
“我松了口气。”齐晨抬起头,“如果我说我忽然间很轻松,你信吗?”
“当然。”祝岁喜耸了耸肩,“她见证过你最糟糕的一面,你的寻死觅活,你的懦弱,你的摇摆,甚至你的凉薄,她知道你所有的不堪,但那时候你已经决定过你正常的生活了,拥有一个看似稳定幸福的,门当户对的家庭,享受着两方父母为你带来的便利,过上更上一层楼的高端生活,她死了,你是该松口气。”
“是。”齐晨没有反驳,“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你知道,你妻子曾经找过吴景诗吗?”祝岁喜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