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士可杀!不可辱!妖孽!要杀就杀!何必在此…在此啰嗦废话!”
他脖颈上青筋暴起,声音因为激动和捆绑而嘶哑变形。
“哦?”
母牛精那双凶戾的牛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俯视着这个在她脚下如同蝼蚁般挣扎的“歪瓜裂枣”,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杀你?当然要杀。不过嘛……”
她的话锋陡然转厉,带着积压的恨意。
“你在山下杀我那些巡山的小妖时,下手可曾想过‘不可辱’?可曾想过‘废话’?!老娘的手下,就不是命了吗?!”
她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寂静的山洞里,带着血腥的质问和冰冷的杀意。
杀…杀她手下兵将?
黄昌盛满腔的羞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冻住了。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飞速检索着来到武安后的每一日行程。
除妖?他连城外三十里都没踏足过!更遑论杀什么巡山小妖了!
“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
黄昌盛几乎是本能地喊出了这否认三连,声音因为极度的冤屈和恐惧而尖利变形,在这空旷的山洞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从未见过什么巡山小妖!更不曾杀过!”
“呵呵!”
母牛精发出一声充满讥讽和不屑的冷笑。
她显然一个字都不信。
眼前这小白脸不仅长得“歪瓜裂枣”,还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她眼中凶光暴涨,蒲扇般巨大的手掌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风,毫无预兆地抡了起来,如同拍苍蝇般朝着黄昌盛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放屁!杀一次还不够,隔三差五就来找茬,杀得老娘手下人心惶惶!现在落到老娘手里,倒装起无辜来了?!”
掌风呼啸,刮得黄昌盛脸颊生疼,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今天!老娘就让你血债血偿,拿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祭我死去的孩儿们!”
话罢。
母牛精大手一挥。
“把他给我洗干净,再将他脸上的伤治好,送到我的房间,待我享用后煮给兄弟们吃!虽说相貌一般,但勉强还能用用,待会儿老娘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你怎能如此,不是我!我没杀…”
黄昌盛气得浑身颤抖,可他话未说完,便被母牛精一掌劈在后颈,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大王,那这位小丫头呢?”
鹰怪搓着手,眼中闪烁着淫邪的光芒。
母牛精冷眼一扫,哼道:“这具肉身灵气十足,根骨清奇,老娘看上了!待我享用完这书生,便夺舍了她!你们都给我离远点,谁敢碰她一根指头,老娘就剁了他的脑袋当夜壶!”
“黄师兄!”看着黄昌盛被两只小妖粗暴地拖走,白瑞雪又急又怒,心如火焚。
她虽不喜黄昌盛的自大纠缠,但终究是同门。
眼睁睁看他落入妖口,被如此折辱,白瑞雪怎能不心急?
可恨自己一时意气,低估了这妖怪的道行,贸然跟随黄昌盛闯了进来。
这母牛精至少是玄妙境初期的修为,妖力强横,压得她体内灵力凝滞,连佩剑都几乎握不稳。
此刻,她自身难保,更遑论救人。
‘必须想办法脱身!’白瑞雪暗自咬牙,强迫自己冷静,‘只有逃出去,搬来救兵,或许白师兄还有一线生机…’
…
与此同时。
翠屏山脚下,蜿蜒的山道上,一个身影不疾不徐地行来。
那是一位少年郎,身姿挺拔如修竹。
他并未刻意张扬,但那份清朗疏阔的气度却难以遮掩。
简单的布衣也掩不住通身的灵秀,步履从容,像是赴宴而非赶路。
他手中随意掂着一小锭银子,约莫五十两纹银的分量,在指间翻转,映着透过林隙洒下的点点天光,折射出细碎的银芒。
此番跟一号交易顺利,心情愉悦的罗安准备多杀几只妖兽放松放松,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今天居然只有两头牛精出来,数量少的令人心碎。
“咦,难道都被我杀绝了…不可能啊。”
罗安很失望。
刚给元神找到吃饭的地方,今天却发现连盘子都不见了。
这滋味比高中失恋还要难受,这刚开始蹭蹭,还没进去呢,妖物就没了。
而且,说好的妖大王还没找到呢。
果然人生起起落落落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