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攀在稚玉暴露在空气外的纤长雪白脖颈。
谢栩生幼年习武,手掌有一层厚厚的茧,磨人酥痒发麻。掌心的温度宛若丧失人类该有的体温,冰凉刺骨。如同暗潮中阴暗爬行的蚺蛇,细腻盘旋在她肌肤之上。“小公主今日及笄了,可以嫁人了。”谢栩生又低低嗤笑几声,手上的力道逐渐发狠,“回召岳是想嫁给国公府世子吗?”呼吸正在被一点一点掠夺,稚玉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失去血色,变得惨白。就算谢栩生使出十成力道,也不足以将他满腔恨意发泄而出。心头郁结,解不开。他要稚玉成为自已的阶下囚。他要让她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就像当初的自已,那么无辜无措,被迫承受无妄之灾。……稚玉缓缓苏醒,猛然坐起身来,下意识地大口呼吸。恍若昨夜濒死的痛苦画面还在眼前上演般。她还是在自已的小厢房中,明明是住了七年的室内,可自从昨夜发生那件事后,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冷戾陌生,全身缱绻上一层寒凉凛冽。稚玉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身上盖着的被褥,她呼唤着小春,想让她来陪陪自已。但喊哑了嗓音也无人回应自已。只有一道幽冷的声音伴随着门打开的声音,一同落在自已的耳畔。“她死了。”稚玉泪水骤然止住,怔怔的看向谢栩生,“怎么死的?”谢栩生:“我杀的。”就当稚玉刚落下最后一字时候,门突然传出“吱呀——”的推响声。稚玉吓得手一抖,笔画飞出,溅出几滴墨渍在纸张上。她身体绷直,脑袋僵硬朝门口的方向偏去。一开始她以为是小春来找自已,直至看清从门口踏入走到自已面前的人。谢栩生身着织金蟒袍,雍容华贵,矜贵孤傲带着睥睨万物的冷漠疏离,那双眸幽寒如寒川冰窟的冰渣般,光是扫一眼面前人手中的握紧笔,就吓得稚玉身体一抖。蕴藏在紫云阴翳中的闪电雷霆,正在散发丝线般的白光,即将把天空撕裂一道深渊巨口。稚玉吞咽一下口水,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已案桌上的信纸给遮挡住。她误装作手抖,将装墨的砚台推倒洒了满桌。紧接着稚玉抬起那张倾国倾城的动人面庞,强颜欢笑,唤了一声:“栩生哥哥。”谢栩生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并没有阻拦,而是任由着她的心虚遮掩。唇角勾出哂笑,在嘲笑小公主的自不量力。“又想写信给邵聿,让他遣使者接你回召岳?”稚玉瞳仁骤然一缩,身体颤栗一瞬,不可思议地眸和谢栩生隔空对视。对于稚玉的信,谢栩生可以说是倒背如流。稚玉往后退了几步,难怪自已这几个月没有收到一封回信。原来信从来没有送出过这深宫之中,全部都毁在了谢栩生的手中。“稚玉,为什么不能乖一点?”谢栩生步步紧逼,唇角那抹森然的笑不曾减退分毫,“一定要惹我动怒,把前尘往事都翻出来,搅你终日不得安宁才满意吗?”稚玉根本听不懂谢栩生在说什么,娇小身躯面前那点可怜的青白月光也被谢栩生完全遮挡住。“我与你何来前尘往事?”稚玉害怕的呼吸有些急促,那双湿漉漉的眸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犹豫闪躲,不敢直视谢栩生。那种莫名的心痛滋味,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一遇见谢栩生这般动怒的模样,就不由自主地心虚,词穷,就像是上辈子她真的欠他般。谢栩生双眸泛红,手掌蓦然拍击在案桌上,将稚玉困在自已的怀中。是啊!前世的伤痛只有自已一人在背,一人在负重前行!而她还是那般单纯无辜,无忧无虑做她的小公主。纵使他将她困在元昭,仔细看养七年!她也还是这般没心没肺!谢栩生又余光瞥见唯二没被墨汁吞灭字。召岳。这两个字就像是前世在自已额间烙印贱籍的炎火烫炭,深深刺入他的双眸中,掀开皮肉的灼热痛意,让他恨之入骨。“你知我拒绝不了清清,他乃待吾恩重如山的养父!你妄想撬动他的善心让我放你一马?稚玉,你心机还是这般深重歹毒!”稚玉浑身颤抖的厉害,她想推开谢栩生,但双臂发软无力,喉咙就像被锁环扣住般发不出一个字音来。“召岳!召岳!召岳!召岳!召岳!召岳!”谢栩生的大掌倏然钳住稚玉的下颚,紧捏住她削瘦的两颊,瞳仁一缩翻涌出苍天恨意,“你倘若再提!我便灭了你国!取了邵聿和你母后的项上人头挂你床前!让你终日悔恨!”提到自已的母妃和皇兄,稚玉红着双眸喊道:“不要!”“那稚玉还想逃吗?”谢栩生眸光流转,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