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停留在她那张不知不觉就已梨花带雨的漂亮面庞上。
“本殿不灭你国,只留你一人在元昭赎罪,已是仁慈。”谢栩生话语淡漠冷戾,全然不将稚玉的感受放在眼中心上。稚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惶恐、无辜、无助的滋味同时蔓延在她的心头。现在的她彻底明确谢栩生对自已的感情。是恨。是嗔痴。是巴不得让自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怨!稚玉紧绷着神经,想极力克制住自已的哭腔,让自已头脑冷静,可一脱口,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为,为什么,为什么恨我?”“你说我们没有前尘往事?那是因为小公主贵人多忘事,据说人在濒死前便可唤醒前世之事。?{零*点>看?1\书|¥ `,?无@错#§内1容2”话说半截,谢栩生的手又缓缓从她的双颊攀在稚玉暴露在空气外的纤长雪白脖颈。谢栩生幼年习武,手掌有一层厚厚的茧,磨人酥痒发麻。掌心的温度宛若丧失人类该有的体温,冰凉刺骨。如同暗潮中阴暗爬行的蚺蛇,细腻盘旋在她肌肤之上。“小公主今日及笄了,可以嫁人了。”谢栩生又低低嗤笑几声,手上的力道逐渐发狠,“回召岳是想嫁给国公府世子吗?”呼吸正在被一点一点掠夺,稚玉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失去血色,变得惨白。就算谢栩生使出十成力道,也不足以将他满腔恨意发泄而出。心头郁结,解不开。他要稚玉成为自已的阶下囚。他要让她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就像当初的自已,那么无辜无措,被迫承受无妄之灾。……稚玉缓缓苏醒,猛然坐起身来,下意识地大口呼吸。恍若昨夜濒死的痛苦画面还在眼前上演般。她还是在自已的小厢房中,明明是住了七年的室内,可自从昨夜发生那件事后,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冷戾陌生,全身缱绻上一层寒凉凛冽。稚玉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身上盖着的被褥,她呼唤着小春,想让她来陪陪自已。但喊哑了嗓音也无人回应自已。只有一道幽冷的声音伴随着门打开的声音,一同落在自已的耳畔。“她死了。”稚玉泪水骤然止住,怔怔的看向谢栩生,“怎么死的?”谢栩生:“我杀的。”就当稚玉刚落下最后一字时候,门突然传出“吱呀——”的推响声。稚玉吓得手一抖,笔画飞出,溅出几滴墨渍在纸张上。她身体绷直,脑袋僵硬朝门口的方向偏去。一开始她以为是小春来找自已,直至看清从门口踏入走到自已面前的人。谢栩生身着织金蟒袍,雍容华贵,矜贵孤傲带着睥睨万物的冷漠疏离,那双眸幽寒如寒川冰窟的冰渣般,光是扫一眼面前人手中的握紧笔,就吓得稚玉身体一抖。蕴藏在紫云阴翳中的闪电雷霆,正在散发丝线般的白光,即将把天空撕裂一道深渊巨口。稚玉吞咽一下口水,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已案桌上的信纸给遮挡住。她误装作手抖,将装墨的砚台推倒洒了满桌。紧接着稚玉抬起那张倾国倾城的动人面庞,强颜欢笑,唤了一声:“栩生哥哥。”谢栩生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并没有阻拦,而是任由着她的心虚遮掩。唇角勾出哂笑,在嘲笑小公主的自不量力。“又想写信给邵聿,让他遣使者接你回召岳?”稚玉瞳仁骤然一缩,身体颤栗一瞬,不可思议地眸和谢栩生隔空对视。对于稚玉的信,谢栩生可以说是倒背如流。稚玉往后退了几步,难怪自已这几个月没有收到一封回信。原来信从来没有送出过这深宫之中,全部都毁在了谢栩生的手中。“稚玉,为什么不能乖一点?”谢栩生步步紧逼,唇角那抹森然的笑不曾减退分毫,“一定要惹我动怒,把前尘往事都翻出来,搅你终日不得安宁才满意吗?”稚玉根本听不懂谢栩生在说什么,娇小身躯面前那点可怜的青白月光也被谢栩生完全遮挡住。“我与你何来前尘往事?”稚玉害怕的呼吸有些急促,那双湿漉漉的眸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犹豫闪躲,不敢直视谢栩生。那种莫名的心痛滋味,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一遇见谢栩生这般动怒的模样,就不由自主地心虚,词穷,就像是上辈子她真的欠他般。谢栩生双眸泛红,手掌蓦然拍击在案桌上,将稚玉困在自已的怀中。是啊!前世的伤痛只有自已一人在背,一人在负重前行!而她还是那般单纯无辜,无忧无虑做她的小公主。纵使他将她困在元昭,仔细看养七年!她也还是这般没心没肺!谢栩生又余光瞥见唯二没被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