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石板缓缓地在身后合拢,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响,仿佛是这座古老大殿最后的叹息。!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随着石板的闭合,那令人心悸的毁灭风暴的尖啸声、能量碰撞的闷雷声、非人存在的咆哮声……所有这些象征着绝对力量与死亡的声音,都被厚实的石料和泥土无情地吞噬。
瞬间,世界变得一片死寂,没有丝毫的声响,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时间似乎也失去了意义,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浓重的黑暗如墨汁一般,弥漫在空气之中,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那黑暗中还夹杂着一股土腥和陈年霉味,仿佛是这座大殿历经岁月沧桑所留下的痕迹。这股味道刺激着人的鼻腔,让人不禁想要咳嗽,却又生怕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地道狭窄而陡峭,仅容一人勉强通行。石阶冰冷粗糙,覆盖着滑腻的苔藓。幸存的几人——两名气息奄奄的伤者(清虚道长、李崇焕),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女孩(阿阮),以及三名同样带伤、惊魂未定的白云观弟子——如同被投入深井的蚂蚁,在绝对的黑暗和压抑中,摸索着向下。
“小心……台阶……”背着清虚道长的弟子喘息着提醒,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带着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伤口的剧痛、脱力的虚浮,以及劫后余生却深陷未知的恐惧,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肩头。
拖拽着阿阮简易担架的弟子动作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在黑暗中磕碰到昏迷的女孩。担架摩擦着石阶,发出单调而令人心焦的沙沙声。
不知走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炷香,又或许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脚下的坡度终于趋于平缓,空气似乎也流通了一些,霉味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带着微弱金属和尘土气息的凉意。
“好像……到底了?”一名弟子试探着说,声音带着一丝解脱的颤抖。
他们停了下来。绝对的黑暗吞噬了视觉,只能依靠触觉和听觉。脚下是平整的石板地面,冰冷坚硬。空气似乎不再凝滞,有微弱的气流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火……火折子……”背着清虚道长的弟子摸索着腰间。轻微的摩擦声后,一点微弱的橘红色火光艰难地亮起,驱散了方寸之地的浓稠黑暗,也映照出几张沾满血污、灰尘和惊恐的脸。
火光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条人工开凿的甬道。两侧是粗糙但坚固的石壁,头顶是低矮的拱顶。甬道向前延伸,没入更深的黑暗。~珊_叶?屋_ +醉_欣!蟑/节·更`鑫?哙/空气干燥,地面虽然积着厚厚的灰尘,却没有明显的秽气污染痕迹。最引人注目的是,在火折子光芒勉强触及的甬道深处,似乎隐约可见一些嵌在石壁上的、模糊的金属反光。
“先……先生火……”另一名弟子喘息着,放下李崇焕沉重的身体。几人合力,在甬道中央清理出一小块空地,用携带的少量干燥引火物和从担架上拆下的木条,勉强升起了一小堆微弱的篝火。
跳跃的火光稳定了些,将几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石壁上。光明带来了些许虚幻的安全感,也让疲惫和伤痛更加清晰地涌上来。
阿阮被小心地安置在靠近火堆、相对平坦的地方。她依旧昏迷着,小脸在火光映照下苍白得近乎透明,额头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但凝结的血痂和污渍触目惊心。唯有她纤细手腕上那枚古朴的银铃,在火光下反射着微弱的金属光泽,似乎比之前更加黯淡内敛。
清虚道长躺在旁边,气息微弱,面如金纸。那名懂些粗浅医术的弟子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他的伤势,眉头越皱越紧:“内腑震荡……经脉受损严重……还有秽气侵蚀的迹象……师父他……情况很不好……”他声音哽咽,看向李阮,“这位小姑娘……外伤倒是不重,但脉象虚浮混乱,神魂不稳……像是……像是本源被强行抽取过度……”
气氛更加沉重。沉默中,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李崇焕昏迷中无意识的痛苦呻吟。
“这里……就是先王密道?”一名弟子打破沉默,举着火折子,谨慎地朝甬道深处走了几步,照亮了最近的一段石壁。
火光下,石壁上的景象清晰起来。
那不是简单的石壁。上面覆盖着大片的、极其复杂的浮雕!雕刻的线条古拙而苍劲,带着一种悠远厚重的气息。浮雕的内容并非人物或故事,而是一条……龙!
一条在云海山峦间蜿蜒盘旋、若隐若现的巨龙!龙身庞大,鳞爪飞扬,充满了磅礴的力量感和威严。龙头高昂,似乎正对着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