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搀扶住一个摇摇欲坠的队员,“看到前面那个山头了吗?过了就是基地。”
但这句安慰很快被现实击碎。当队伍跌跌撞撞翻过山坡时,基地的灯光还在五公里外闪烁。队伍里响起压抑的喘息声,不知是谁先跪倒在地,接着就像多米诺骨牌般倒下一片。“起来!都他妈起来!”陈锋用枪托撑着地,像醉汉般摇晃,“就差最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吉普车的大灯突然照过来,纪寒举着喇叭站在光晕里:“需要担架吗,少爷们?”这声嘲讽像鞭子抽在每个人背上。\t*i^a\n*l,a,i.s,k/.?c.o?m¢赵楠抹了把脸,发现掌心全是血——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肌肤。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九十七个身影陆续爬过基地大门。有三个队员被医疗组抬上了卡车。九十七名队员横七竖八地瘫倒在泥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声。汗水、泥浆和血迹混合在一起,让迷彩服彻底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赵楠的嘴唇干裂出血,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但她仍然死死攥着枪带,不肯让自已彻底倒下。纪寒背着手,慢悠悠地在队伍前踱步,靴底踩在潮湿的泥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不错,比我想象的强一点。”他冷笑一声,“至少没全躺进医务室。”没人回应。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尽,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纪寒低头看了眼腕表,突然提高音量:“全体——起立!”队伍里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但没有人动。“怎么?聋了?”纪寒的声音骤然冰冷,“还是说,你们觉得训练结束了?”陈锋咬紧牙关,用枪托撑地,硬生生把自已从泥里拔了起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挣扎着起身,但仍有几个队员瘫软在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纪寒走到其中一个趴在地上的队员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23号,你是准备在这儿睡到退伍?”李玄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报……报告……我……站不起来……”纪寒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战术背心,一把将他拽了起来!“站不起来?”他冷笑,“战场上,敌人会等你站起来再开枪?”李玄双腿发软,几乎是被纪寒拎着才没跪下去。他的眼神涣散,显然已经到了极限。纪寒松开手,李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但这一次,他硬是用手撑着膝盖,一点点把自已撑了起来。“很好。”纪寒扫视众人,“看来你们还没废彻底。”他转身走向吉普车,从车上拿出一个军用饭盒,掀开盖子——一股酸腐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鉴于你们今天的‘优异表现’……”纪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我决定奖励你们一顿早餐。”队员们盯着那盒发黑发臭的烂菜叶,胃里一阵翻涌。“这……这是猪食吧?!”王铁柱瞪大眼睛。“猪食?”纪寒挑眉,“在敌后潜伏的时候,能有这个吃就不错了。”他走到队伍前,把饭盒往地上一放:“每人一盘,吃完继续训练。”队伍瞬间炸了锅。“开什么玩笑?!这玩意儿能吃?!”“我们不是牲口!”“报告!这是虐待!”纪寒面无表情地看着抗议的队员,等他们吼完了,才冷冷开口:“说完了?”没人敢再吭声。“在战场上,你们可能会吃腐烂的老鼠、树皮、甚至……”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尸体。”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所有人头上。“现在。”纪寒指向那盒散发着恶臭的“食物”,“要么吃,要么滚。”死寂。几秒钟后,陈锋第一个走上前,拿过一个饭盒,打开,舀了一勺塞进嘴里。他的脸瞬间扭曲,但硬是咽了下去。其他人见状,也只能咬牙跟上。赵楠盯着那团黑乎乎的烂菜叶,胃里翻江倒海,但她知道,如果不吃,接下来的训练她根本撑不下去。她闭眼,一口吞下。而此时,纪寒、孟石和王铁柱围坐在一张野战桌前,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馒头、煎蛋和炖肉,香气四溢。“老大,是不是有点狠了?”孟石看了眼远处强忍呕吐的队员们,低声问。纪寒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淡淡道:“狠?这才刚开始。”他端起自已的饭菜,径直走向赵楠。“怎么样,教导员?”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戏谑,“机关食堂的伙食比这个强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