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的化肥厂里,特警们正在清理现场。o?白?¨马μ>书??院.? ?免}费;阅]:读{
王志强拖着伤腿走到纪寒身边,递来一瓶矿泉水。“把脸擦擦。”他声音沙哑,“你妈看见该心疼了。”纪寒接过水瓶,水流冲过脸颊时变成淡红色。他军装上的血渍已经板结,像一层暗红的铠甲。棒球帽警察一瘸一拐地凑过来,眼睛亮得吓人:“纪哥,你刚才那招滑铲射击太帅了!能不能教教我?”“小张!”王志强厉声喝止,随即压低声音:“今晚的事全部按标准流程上报,任何人不得提及纪寒同志参与行动。”“他的事,我会亲自跟上面说清楚。”年轻警察们面面相觑,有个女警忍不住问:“为什么啊?纪哥明明救了大家...”“他在特殊部队。”王志强看了眼纪寒的军徽,“懂吗?”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在边境城市,谁都知道“特殊部队”意味着什么。纪寒拧紧瓶盖,突然问道:“这些人走私的武器,是不是有缅北标记?”王志强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枪油味道不一样。”纪寒踢了踢地上的ak,“而且保险栓改装方式很像金三角那边的风格。”“行啊!你小子懂得多啊!看来,你在部队里面,也不少参加实战啊。”王志强道。顿了一下,王志强道:“今天,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送你回家了。?k*s·y/x\s^w′.*c!o*m_”“我让人先送你去医院,然后送你回家。”“好。”......晚上十点多。警车缓缓停在青山镇中学门口。“真不用去医院?”警察司机第三次确认。纪寒摇头,推开车门:“小伤。”夜风裹挟着桂花香拂过操场。纪寒站在锈蚀的铁门前,目光穿过破败的教学楼,落在三楼那间亮着灯的办公室。母亲还在批改试卷。原主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全镇最早到校、最晚离开的老师。纪寒从后备箱取出背包。染血的军装已经换下,此刻他穿着普通的黑色夹克,看起来就像个回乡探亲的年轻人。纪寒看了一眼校门口的门卫,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打算直接进去。而是走向校园边角,爬了进去。毕竟是这个点,门卫也未必会放行。那就直接点。偶尔违反一下纪律,也没啥。......教学楼走廊的声控灯年久失修,纪寒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昏黄的台灯下,一个瘦削的背影正在伏案工作。花白的头发用铅笔随意挽起,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外套袖口已经磨出毛边。纪寒喉结滚动,轻轻叩门。\w?e\i?q~u\b,o^o-k!.?c,o·m_“请进。”熟悉的嗓音让指尖微微发颤。推开门时,钢笔从母亲手中掉落,在试卷上晕开一片蓝墨。“小寒?!”周慧兰站起来时碰翻了椅子。她颤抖着伸手,却在即将碰到儿子脸庞时猛地缩回——纪寒脸上的血痕还没完全擦干净。“你...你受伤了?”纪寒握住母亲的手贴在自已脸上。那双布满粉笔灰的手冰凉粗糙,掌心还有批改作业磨出的老茧。 “训练时蹭的。”他轻声说,“妈,我回来了。”周慧兰突然哭出声来。她死死攥着儿子的衣角,像是怕他再次消失:“五年...整整五年啊...”纪寒沉默着任母亲捶打自已胸口。“饿不饿?”周慧兰突然慌乱地翻找抽屉,“妈这儿还有饼干...”她弯腰时,纪寒看见母亲后颈突出的脊椎骨,像一串随时会刺破皮肤的珠子。“我煮面给你吃。”周慧兰抹着眼泪往外走,“家里还有你爱吃的腊肠...”纪寒按住母亲肩膀,从背包取出保温饭盒:“我带了食堂的饺子。”这是他在县城下车时特意买的。饭盒打开,韭菜鸡蛋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周慧兰的眼泪掉进饺子馅里:“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纪寒用筷子仔细挑出母亲不喜欢的姜末,这个动作让周慧兰再次泪崩——她原本以为,只有去世的丈夫才记得她这个习惯。“妈。”纪寒突然开口,“大哥他...”周慧兰的筷子停在半空。“户口本上写着‘已故’。”纪寒直视母亲的眼睛,“但我知道他还活着。”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周慧兰的嘴